冉凝点点头,武人但凡保家为国者,都是值得尊重的。
钟溯吃完两个ròu饼后,看了看冉凝的古筝,问道:“这筝怎么如此光秃?”他就是不好乐曲,也知道这些东西应该长什么样。
冉凝摸了摸琴身,说:“做琴的师父的意思是若有什么喜欢的诗句,可以刻上去。不过我一时没想出什么特别喜欢的诗词。就先这样了。”
钟溯点点头,算是理解了,随后打开一包煎好的青菜卷,继续用餐。
冉凝吃了几块果脯后,就开始盯着盒子有些走神。这盒子上雕刻的是海棠图案,这让他又不禁想起了那块玉佩,她已经决定将这件事跟钟溯说了,只是在酝酿着要如何开口。
钟溯也发现了冉凝的走神,问:“怎么了?”
冉凝抿了抿嘴唇,先问道:“之前那个案子,徐大人那边有新进展吗?”
钟溯放下东西,说道:“应该没有。若有进展,沐一会说。怎么了?”
“有件事,我当时怕是眼花,所以并没提。但现在我确定自己并未眼花,却又不知道要怎么说。”冉凝觉得这件说起来的确挺复杂。
“说吧。”钟溯给她重新倒上茶。
冉凝呼了口气,将玉佩、俞放,及她的猜测说给了钟溯听。
钟溯听完后,眼神似乎比之前深邃了许多,沉默了片刻,才问:“你想如何?”
“我希望将凶手绳之以法,但我单方面的证言,及庶女的身份,恐怕会让人质疑我的话。”杀人偿命是天理,冉凝也从未想要包庇或掩饰。只是嫡母与庶女的关系终究隔着一层,即使这并不为外人道,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会是个什么样的相处状态。嫡母与庶女能处得与亲生母女无异的,真可谓是凤毛麟角,只是谁也不会拿出来说破而已。
“嗯,我明白。”钟溯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件事我来办,我会安排好,你不必担心。若有需要你去做的事,我会派人私下通知你。”
“嗯,谢谢。”事qíng交给钟溯,冉凝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钟溯叮嘱。
“我会的。若无其他事,我不会出府。”冉凝说,“你自己也要小心。”
“好。”钟溯点头。
等钟溯吃完早饭,小五和车夫才回到车上,车夫甩起鞭子,马车开始向万平伯府跑去。
在离万平伯府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车子便停下了,冉凝在这里下车走回府上,也不会引起府上人的怀疑。
冉凝下车后,正要伸手去拿筝,钟溯却把古筝往车内移了两分,然后说道:“我帮你解决那件事,这筝留给我当谢礼。”
冉凝眉尾一挑,说道:“你这是趁火打劫。”这筝她可是十分喜欢的,虽不算什么大价钱,但千金难买心头好。
“绝对让你这谢礼给的值。”钟溯显然是打定了主意。
冉凝想了下,觉得即便筝给了钟溯,钟溯也应该不会把它砸了,待婚后应该还有机会看到。
“那好。我先回去了。”冉凝说。
“嗯。”钟溯点头。
冉凝转身走向伯府,直到进门,她才发现发现自己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向钟溯行礼——难道在她心里,已经跟钟溯熟到无需多礼的地步了?可他们明明还没有见过几次面。
回府后,冉凝先去见了万平伯,然后去了俞氏那里。万平伯知道是皇上的意思,也就没多问。俞氏倒是特地说起了府上庶女的嫁妆份例,冉筱当时有赵家补贴,所以并未落于人后,而冉凝却没有外祖家,府上的份例都向来如此,估计不会太好看。
冉凝没说什么,但心下还有是有些担忧的。俞氏说的并没错,份例就那么多,并未少了她的。但她没有娘亲,自然不会有人为她贴补嫁妆,寒酸大约是再所难免了,别人笑话她倒没什么,反正万平伯府也会跟着她一起丢脸,她只是担心镇北侯府那边会不满。
赵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冉凝发觉冉筱回门后,赵氏的心qíng似乎就不太好的样子,不似冉筱刚出嫁那会儿,赵氏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的,现在更像是qiáng打着精神而已。冉凝看在眼里,却没有多问,毕竟这也与她无关。
俞氏正想继续说嫁妆的事,就有大丫鬟来通传,说钟家威骑大将军来人了,贤贵妃娘娘也一起来了,让她们快出去迎接。
俞氏一愣,看了冉凝一眼,原本脸上有些得意的笑容也收敛起来,又看了看身边的冉姌,说道:“姌儿和凝儿随我去,赵氏回房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