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都沐一一挑眉,这事如果真告,他舅舅肯定会管的,不过到时候丢的还是万平伯和左相的脸,得不偿失。
“这事冉觅占不着便宜。”元衡阳说道,“江彭的姑母可是江妃,虽不及贤贵妃得宠,但好歹是皇上的妃子,又育有大皇子,去找皇上吹吹枕边风也是有的。”
冉凝也是听元衡阳说完才想起来相左还有个女儿在宫中为妃,虽不说炙手可热,却也位列妃位,不容小觑。而之前她祖父在的时候,皇上总会给他府几分薄面。现在祖父不在了,她父亲想一力抗衡左相几乎是不可能,何况她父亲素来不愿与人交恶,怕被分队。
“冉觅也是个蠢的,烂泥扶不上墙。”都沐一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他们这样直接在冉凝面前说她兄长,并不是不给冉凝面子,而是在他们看来,冉凝和冉觅就不是一类人。刚才冉凝都说不管了,他们自然也知道冉凝是什么态度。再加上万平伯府的事多少也传出来一些,他们也有所耳闻,心中都有数。
冉凝冷眼看着楼下嚣张无比的冉觅,这就是俞氏教出来的好儿子,子女债,最后只能父母还了。
落qíng似乎更喜欢江彭,只不过在这种qíng况下,她也实在不能做什么,只希望江彭不要受伤,哭哭啼啼地对江彭道:“江公子,小女子福薄,枉费江公子为小女子赎身筹谋,今日既无法脱身,也万万不想连累江公子。江公子去跟妈妈说,您反悔了,将银子拿回去便罢了。”说完,落qíng哭得更凶了。
想来也是,单就外表来看,是个人都会选江彭,而不是冉觅这种胖得跑两步都要喘的。再者,哪个女子愿意待在青楼那种地方?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将落qíng赎出去,她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可原本的好事就这么被冉觅这种无赖胡搅蛮缠住了,落qíng自然是伤心yù绝,却又不想伤到江彭分毫,毕竟江彭是她的恩人。
“闭嘴,贱人!”看到落qíng对江彭那副深qíng的样子,冉觅更是来气,觉得丢了面子,于是毫不留qíng地扇了落qíng一巴掌。落qíng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这下把江彭也看急了眼,立刻上前阻止,冉觅本来就生气,江彭又来推搡他,想把落qíng拉走,他当下就火气直窜头顶,招呼了家丁就开打了。
江彭一个人哪里是家丁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团团围住拳打脚踢了。落qíng见状,立刻咬了冉觅一口,冉觅痛呼着放开手,落qíng立刻跑到江彭身边推开家丁,护住江彭。
“呸!你个婊子,给脸不要!给我打!打死打残爷负责!”冉觅气得眼睛都红了,立刻高声喝道。
听他这么说,原本就整天跟着他无恶不作的家丁更是毫不客气了,动起手来也更卖力。冉觅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自己也加入了战局。
而江彭和落qíng只有两个人,两个人又彼此互着,最后都受了不少伤。
“不下去阻止一下?”都沐一看向元衡阳。他是根本不指望钟溯的,他是看明白了,只要冉凝不开口,钟溯是不会管的。
元衡阳耸耸肩,说:“京里的事不归我管。再说,左相孙子与万平伯儿子打架,我掺合什么?”
既然他们都不管,都沐一又只是个书生,更不可能去管了。反正他们窗子开得不大,又在二楼,位置还偏,没人会注意到他们。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官爷来了!”百姓们立刻让出一条路,就见捕头带着几个衙役跑了过来。
为了给南炎国使臣的到访做准备,这段时间街上的巡逻队也多了起来,除了衙门的人,还有皇城护卫和军营中的士兵,这些钟溯也有参与安排,只是不需要他带队。
既然有人来了,冉凝他们就关了窗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凡近来在城中闹事者,一律从重处罚。冉觅非要往刀尖上撞,谁管得了?
“我们来打赌吧。”都沐一看着精明又斯文,但xing子里还是个有点爱闹的。
元衡阳也立刻兴致勃勃地问:“赌什么?”
“赌这次万平伯会不会求到镇北侯府上去。”都沐一说完,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银子,说:“我赌会!”
元衡阳琢磨了一下,也拿出一锭银子,说:“我赌不会!如果他求到镇北侯那儿,就等于站在了六皇子这一边,他向来怕这个,怎么可能主动去求,欠下人qíng呢?”
冉凝也从钟溯的荷包里拿出一锭子,笑道:“我也赌会,不过来的肯定不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