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儿真的在下面!
不管如何探测下面的雾气,种种试探都象是泥牛入海,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秋秋落在地面上。
前方就是那片雾气笼罩的山谷。那些红雾浓稠得让人完全看不清内里的情形,但是它们并不向谷口外扩散。
秋秋要向前迈出的步子忽然同她转头向后看。
远远的有声响传来,人经过的时候,即使动作再轻盈,也能听到动静。风的声音,花草树叶摇动的声音,脚踏在地上那种轻微的摩擦声音。
来的人远远看见秋秋,诧异的停住了脚步。
那一行人秋秋认识其中两个。
这两个人都曾经在大典的时候到过九峰。其中一个相貌生得平平无奇,毫无特色,真要形容一下,他这张脸太乏善可陈了,根本没有什么特色足以让人记住。但是秋秋对他的印象很深。另一个也曾经到过九峰,跟在于仙师的身旁,应该是他比较信重的人。
这次九峰出事,纪云霆本来是要去琉璃潭与他们联系商议此事的,但是纪云霆却突然间下落不明,都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而现在这些人出现在这个地方,是因为什么?
他们与这红雾有什么关系?
秋秋高度戒备的看着他们。
那些人停下脚步,低声商议一二,为首那人走了过来,向秋秋遥遥的一揖:“秋掌峰,没想到在此处相见。”
秋秋没有出声。
她来此是因为要寻找管卫他们的下落,那么这些人来此又为了什么?
那人识趣的说:“秋掌峰,还请借一步说话。”
秋秋示意他走近了一些。
那人走到近前停下,这个距离既让两人的谈话有了隐蔽性,又维持在安全的范围内,并不会让人感觉到威胁性。
“在下姓金,名崑玉,上次白峰主和秋掌峰大典之时,我们也算是不请自到,做了一回不速之客。这几日我们有同门下落不明,跟着他留下的痕迹,一路找到这里来的,前方山谷一定有蹊跷,我们刚才放了两只探路的禽鸟,都是一去无回。不知秋掌峰到此是?”
这人说的话秋秋并不敢全信,而且秋秋知道,即使对方说的是真话,应该也不是全部的实情,他们肯定不会把底牌全都亮出来。
仙师那边的人和九峰虽然说是暂时时化敌为友,可是不代表大家立刻就变得肝胆相照无话不谈了。谁都不是傻子,见人只说三分话,未可抛却一片心。
“我的来意和你一样。”秋秋转头看着那谷口:“从这雾里我也探不出深浅究竟来。”
有时候最可怕的事,就是这种未知。
完全探不出深浅,摸不着底细,等于蒙上双眼摸索前行。
秋秋并不鲁莽。
管卫他们是不是真的在谷中这还不能确定,如果在里头,也许他们并不是被困绝境。
如果秋秋冒然进去,反而破坏了他们的打算,那就得不偿失了。
倒过来想,如果管卫他们都失陷在这山谷中,就说明里面凶险远远超过秋秋的预料。连管卫林素他们都会被困,那秋秋去了也是白给,她的水准境界现在应该和林素差不多,比管卫都还要逊色。
她以前看过的书本,听说过的传闻之中,从来没有提到过这样的雾气。
这样诡异的颜色、浓度、位置,和她看过的记载都对不上。
“既然能在这里碰面,若是秋掌峰愿意,我们这边人手充足,倒可以充做马前先锋,先探一探前路的究竟,然后再从长计议,商量出一个稳妥的办法来,秋掌峰意下如何?”
看来金崑玉也知道双方各自戒备,想要达成共识,就必须先表示出诚意来。
秋秋并无异议。
当然她也不会白占对方的便宜。
“我也会想办法。”
金崑玉召了下手,有两名门人走了过来。
一个看起来老成些,中年人模样。一个十分年轻,甚至不能算是个成年人的样子,只能说是个少年,嘴唇上方有浅浅的青色的汗须。
他们俩人就是探路的先行者。
这一去生死难料,十分危险,他们心里肯定也清楚。但是这两人都没有一点儿犹豫和退缩的神色,一人在前,一人稍稍墮在其后,走向了谷口的方向。
谷口有些狭隘,两边山石林木密集,谷口只有一两丈宽,说得通俗一点,这个山谷里面如何还不清楚,但是只看谷口,就象一个口袋的样子,谷口就象是一个袋口。
这种地形真适合设伏,等人一进了袋子,扎紧袋口,里面被困住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那两个人一个举着火把,另一个拿出了葫芦。
他们在谷口处稍做停顿,拿火把的人挥舞着火把想驱散一些雾气,而拿葫芦的人拔开了葫芦的塞子,秋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种淡青的烟气从葫芦口中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