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诗诗和温孤苍煜,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及。
可是,谁的心底,也知道,曾经,那一段时间,那一段像是醉梦一样的时间,只是当时彼此的两个人的沉沦。
梦醒时分,异常残忍。
她也知道,她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梦,她更知道,那个男人,不可能真的让她做一辈子的梦。
求你,放开我【1】
那个男人,如此的强悍,如此的强势,对自己想要的,不择手段,令人惊恐。
他想要她的心,她心底明白。
大婚之后,他把她宠上了天,给她一个鸵鸟的怀抱,让她可以选择失忆一样的逃避那些悲伤,尽情的让大脑自我封闭,享受着那样的短暂的,虚假的快乐。
她也知道,从大婚第二日,他们遇到温孤堇年的时候,彼此再也没有遇到过。
不相见,那样便可以不悲伤。
如此想见,她便会想起来,那个虚假的快乐,她也守不住了。
甚至,在看到温孤堇年握着酒杯,扎破自己手,她就有些恨温孤苍煜了。
如果不是他,如果没有他…………
乐诗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慢慢的闭起了眼睛。
“太子妃,您要的茶。”
小五端着一杯菊花百合茶,看着在繁密的树枝之下,斑驳的影子之中的乐诗诗,轻声唤了一句。
乐诗诗睁开眼睛,恰好风吹过,搅乱了一地的光影,凌乱一片。
她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示意小五离去。
而后,一个人又满满的闭起了眼睛。
一道人影,突兀的闪过,她来没有来得及惊呼,整个人便被人软绵绵的抗在了肩上,带走。
风在耳边飞过,无尽的掠过。
乐诗诗头朝下,血液逆流,脸涨得通红,全身有些难受。
然而,就在她觉得自己仿佛会窒息的时候,突然间男子一把推开了淮河岸边酔荫阁她曾经住的房子的门。
紧接着,她便被人扔在了床上。
乐诗诗睁开了眼睛,调整好了呼吸,仔细的看了看,一如从前。
她错愕了,她不是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而后被温孤苍煜烧掉了吗?
怎么现在,这里,却还是和曾经一模一样了?
疑惑的眸子抬起,对准了一个熟悉的脸,她的全身,血液冻结。
求你,放开我【2】
先是激动,而后是淡然,再者是理智回归,取而代之的却是担忧。
门是紧紧的关闭着的,有着稀薄的阳光,透过窗子,射进了屋内。
温孤堇年双手支撑在她的耳畔双侧,他的眸子,晶亮,还带着浓浓的专情,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乐诗诗那一秒钟,似乎觉得全世界的光线,都离自己远去了,她只能看到温孤堇年情深意浓的炙热眸光。
像是带着一簇火,紧紧的燃烧了自己。
耳畔,全部都是那个久违的呼吸,沉稳而又清淡。
鼻息之中,环绕着的都是那个男子的气味,无数次,梦里,梦外,她都会不经意之间想起,然而悲哀逆流的气味。
乐诗诗没有开口,只是咬着下唇,像是傻了一样的看着温孤堇年。
温孤堇年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认真的看着身下的这个美丽的女人。
时间,缓缓地流淌过。
两个人就是那么对视着。
从阳光明媚的中午,到阳光稀薄的傍晚。
她一次眼睛也没眨过,他也是。
眼睛酸涩了,然后彼此强忍着。
不让那种酸胀的液体流露出来。
温孤堇年终于妥协了,他知道,诗诗比他固执的多。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说:“诗诗,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可是,我却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你说。”
一句话,呆着无数的情愫,像是一阵舒缓的风,从他的口中,徐徐的吹入了她的心底。
疼痛,蔓延。
噩梦,袭来。
乐诗诗的眼睛终于眨了一下,而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滚落了下来。
她深呼吸,觉得心跳速度猛地吓人,她想要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攥着拳,甚至长长的指甲扎入了手心,她还是克制不住。
没有深爱过的人,永远也不能体会这种,近在咫尺,却还要远在天涯的感觉。
求你,放开我【3】
没有深爱过的人,永远也不能知道这种,无奈悲凉,明明爱着却还要强迫自己冷血无情。
“放我走。”
温孤苍煜错愕了。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又开始环绕着。
他问她,有没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他对着她说,他的心底有着一肚子的话,想告诉她。
可是,她却开口,对着他来了一句————放我走!
那一瞬间,温孤堇年的心底,碎成了一片,他的唇瓣狠狠地抿着,极力的抿着,都快要成为一条线了,双眸仔仔细细的看着乐诗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