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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根凶简(227)

炎红砂懂了,确实像是倒叙。

曹严华不明白:“如果出现的水影,是凤凰鸾扣在给我们指引——但是我们从来就没遇到过狗啊。”

这话不假,总以为水影是跟下一桩凶案有关,但现在看来,跟狗有关的几幅,与所有发生的案子,都有点风牛马不相及。

炎红砂把视频上传到微信群,点击发送。

很快有人回复。

第一个回复的是“沐浴在朋友关爱中的棍”,只回了一个字:帅!

没人想搭理他,觉得他的频率跟整个群没踩在一根弦上。

第二个回的是罗韧,他避开张叔,在医院的走道楼梯里看完视频,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关于狗的几幅水影,跟我们经历的事情,好像没什么关系?”

神棍说:“一定有关系的,如果……”

他想了一会,打了一行字出来。

——“如果关于狗的水影,并不是提示下一根凶简的,而是提示凤凰鸾扣呢?”

凤凰鸾扣?

罗韧缓缓坐到楼梯上。

说的有道理,凤凰鸾扣才是克制封印凶简的最终利器,但是,但凭这几幅古色古香的描摹图,根本无从着手吧?

同一时间,张叔终于接到了霍子红的来电,他坐在走廊座椅上,词不达意,磕磕绊绊地正描述发生了什么事,病房的门霍的打开,护士急急出来,脸色有点苍白。

“那个……家属……”

木代出事了?张叔心头一紧,顾不上讲电话,赶紧抢进门内。

木代坐在c黄上。

是的,她突然坐起来了,被子掀在一边,盘着腿,像是练功时的莲花坐,低着头,正扯下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张叔觉得有点不对,试探性地叫她:“小老板娘?”

木代缓缓抬起了头。

她的眼睛,亮的如同点漆,脸上的神情,极其陌生。

但这种神色,张叔八年前见过,永生难忘。

他抖索着,把手机送到耳边。

那头是霍子红焦急的问话:“怎么了?木代现在怎么样了?”

张叔听到自己喃喃的声音。

他说:“那件事……发生了。”

发生了,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四卷:风卷尘垢

第97章

清早,有人拍门。

用拍来形容未免太过文雅,其实是砸。

马涂文昏昏沉沉,张口呵气,酒味先把自己熏了个拧巴,他依稀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关键词是分手。

和女朋友八美分手。

普通男女分手,原因不外普通的家长里短,钱、安定、房子、前途,他和八美,各自代表了茫然失败看不清前路的典型男女,分合都司空见惯。

唯一的不同,八美摔门而去的时候,忘了拎上昨晚在大排档没推销出去的一兜啤酒。

然后马涂文就全喝了。

喝完了,借着酒劲,悲从中来,想着世上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真他妈空落无趣,于是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唱词是《卡门》里的,歌词被他篡改了。

“爱情不过是一种cao蛋的玩意,一点都不稀奇。女人不过是一件神经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弹唱被迫中断,因为隔壁屋租住的女人裹着浴巾从狭小的淋浴房冲出来,脑袋上顶着廉价洗发水搓出来的泡沫儿,边砸门边吼:“有病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洗澡了?”

马涂文抱着吉他想,女人果然就是神经的玩意儿,你要是被吵的睡不着发怒,老子可以理解,但你特么的是在洗澡,我弹唱关你洗澡屁事?把你弹高潮了?

然后,他抱着吉他,一头栽倒,顿入黑甜。

所以一大清早有人拍门,他第一反应是那个洗澡的女人不屈不挠,第二反应是八美回来,要酒钱了。

后者的可能性很大,他打着呵欠起来,摸着了钱包之后才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快递员。

跟顺丰申通圆通韵达都没关系,来自万烽火的,高级快递员。

马涂文的脑神经还在啤酒花里浸泡,问:“你来干什么?”

对方把文件袋递给他:“请拿好,我需要拍照,证明文件交到你本人手上了。”

马涂文惊讶:“为什么我要文件?你这不是强卖吗?”

对方没理他,迎着酒气手机举高:“来,站直,笑一个。”

马涂文咧嘴一笑,醉眼迷蒙。

快递员离开之后,马涂文拖着步子往屋内走,一边走一边伸手往文件袋里掏,希冀着能掏出个包子,或者热腾腾的煎饼卷油条。

文件袋的口拿反了,一张照片掉出来,正落在马涂文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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