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见朱淮如此,单纯以为他是想到自己的身世,想要安慰他,但想到扬州那时候就来气,走到他身边,就又有离开.却看见朱淮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安道:"安妹妹,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我真的是无心的."
安见他的眼神那么忧郁,心里就觉得不好意思了,对他的气忽然也就消了,心想:原来自己其实没生别的气,只因为他遇事后一直没给她个解释.但又一想是自己后来封了他的哑穴,他想说什么也没法说,说起来,自己也是没道理的很.忙道:"淮哥哥,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的.其实你那时也被勇和关在里面的,但是我当时就不知怎么的一直气你,是我不好."
朱淮听她一声淮哥哥叫出口,忽然觉得眼睛一涩,忙别转头去,深深呼吸几口,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目前他举目无亲,本来以为师傅的人利用他,而他自以为最亲密的安又疏远他,他本来已经觉得人生没意思得很了,现在安又叫他淮哥哥,怎能不叫他欣喜.安见他这样,心里更内疚,知道是自己遇到危机时刻的自然反应伤害了他,忙上去拉住他的手摇摇.朱淮只觉心头一热,脑袋一片空白,转头只会冲着安傻笑.安见他终于开颜,也是高兴,也冲着他开心.只看得里面的劳亲眼睛出血,要不是素来对安有丝忌惮,早跑出去一手分开两人.忙匆匆扒下饭菜,马不停蹄地追上去,他觉得危险万分,不能给安与这小子多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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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见到任意,所有认识她的人都大吃一惊.素馨虽然知道任意有孕,但是知道与看着一个美人大腹便便出现在面前,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安冲到任意面前,忙又止住步, 小心地与任意的肚子保持一定距离,笑着道:"真神气,小宝居然就缩在这里面,正好花姐姐也在,给你看看胎气正不正."
任意没安那么小心,一把拉过安道:"我等了那么多天你才来见我,你这小没良心的,我都想死你了."想了想,又轻轻对安道:"我以前烧了花春花的房子,她不会寻我事儿吧?"
安也轻轻地回答她:"不会,花姐姐看我面上,嘴上会说几句,其实做是不会做出来的.你放心好了,你那么小心,我知道是因为你要做妈妈了."
任意一记轻笑,虽然人胖了点,但依然一笑倾城,在场男的都自觉避开脸去,只有朱淮眼里一直只有安,所以浑无感觉.一会儿,汪洋叫了阿弟和小蛋过来,小蛋生了孩子,穿着绫罗,,却还是一付野丫头模样,不过却与阿弟的形象丝丝入扣,合拍得很,不过他们的儿子却是被他们养得白白胖胖,一脸富态,浑然是一个大家公子,想来是居移体,养移气了.
才寒喧了入座,忽见劳亲火烧屁股地赶来,见安只是与任意拉着手坐在一起,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出去后与粗人厮混,已知风月,每每想到女孩子,当先进入脑海的就是安,所以安在他眼里,已与以往不同.以前看见任意就如中魔一般,现在情人眼里出西施,安在他眼里更是楚楚动人.于是捡了个正对着安的位置坐下,也不管这是下座了.
安说实话也有点怕花春花找任意麻烦,坐下就道:"说起来,这个院子也是有来历的.当初我进京路上,解了王大哥正在解的这个珍珑,珍珑的主人一高兴,就把他的家产全给了我,原来有那么大的一大份,我真是发财了.所以就请任姐姐给我管着.任姐姐,那个老员外不是说只有一年的日子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任意知道安说这席话的意思,笑道:"老爷子看得开得很,一人住在庄院里,据说天天清风明月的,雅致得很.不过算算日子已经差不多了."
安转头对正与劳亲说话的汪洋道:"汪洋,你把老爷子的后事准备了吗?虽然他的家产全给了我,你可得把他的后事办得一丝不苟,不能有一点马虎."
汪洋一早知道按不好对付,所以一点都不敢马虎,老老实实地道:"全依夫人说的准备了,都是现在采买得到的最好的东西."
安一听"夫人"两字,觉得别扭得很,但也觉得确实难再叫任意是姑娘或者小姐了.任意见安一脸鬼笑,脸一红道:"怎么,不对吗?"
安忙笑道:"对的,对的,你和汪洋都对.还有啊,汪洋你帮我腾出房间来,最好的房间给花姐姐和素馨姐姐夫妇,然后才给劳亲他们这些年纪小的,我要与任姐姐最近的房间.晚饭一定要丰盛啊.你真不错,居然一个人不这么大一家子管得头头是道的."
汪洋得安赞美,忙笑道:"是夫人平时指点得好."
安一笑,道:"我知道任姐姐不爱搭理这些,你就不用谦虚了.我本来是准备叫你去军中帮劳亲忙的,现在看来这儿离不开你,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了.劳亲,这是你的损失."
劳亲等了许久才等来安的话,忙道:"怎么会,安妹妹怎样处置都一定是有道理的."安一听,又是眼睛一横,心里想,劳亲现在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可怜劳亲虽然建功立业不少,但脑子还是慢着安很多,自然不知道安的意思,直到后来汪洋教导了他,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着着行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