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的一番话入情入理,而且,她又一再地要求请国公爷做证,老太太不由得也有些迟疑,看了一旁的王妈妈一眼,王妈妈便让人去请国公爷。
“三小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红梅夫人可是老爷看重的人。”顾清雪担忧地对冷玉蓉道。
冷玉蓉对她冷冷一笑,又斜了眼睛看绯云:“你想给二哥做正室?梦做得很好,很好啊,我等着,看你怎么过安生日子。”
“这个府里若没有安生日子给她过,那我也不会再留下,今天我放话在此,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会双倍奉还。”冷奕勋伸手将绯云一揽,目光冷厉地扫了屋里所有人一眼道。
他做事素来浑不吝,几乎没有他不敢的,如今理国公府看着繁华,内里却早就*不堪,若是没有冷奕勋在,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这也是理国公夫人一直忍让他的原因。
老太太眼里滑过一丝痛楚,心知如果不是有自己在,这个孩子早就离开了理国公府,如今书宁已经死了,理国公根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庸才,阿奕才是理国公府的希望。
可偏有人不开眼,不让阿奕好过,变着法子来害他。
尤其是季绯云,当初要知道,这个小丫头能迷了阿奕的心,真不该放任她留在阿奕身边,如今阿奕已经对她铁他心,连安宁公主的婚都退了。
真真气死个人了。
这赤果果的威协,一大半是对着自己来的,理国公夫人哪有听不懂的,她恨,恨得心口发痛,可又能如何?形式比人强,自己的儿子死了,丈夫又有了新欢,地位都快保不住了,哪还有能力对付他?
“阿奕,你怎么越大越浑,才退了安宁的婚事呢?你要敢现在娶亲,宁王府会如何?安宁还不拿把刀砍了你的新娘?”老太太嗔道。
这话提醒了顾清雪,她眼睛一亮道:“老太太,安宁公主被退了婚,肯定很恨二弟,保不齐,不是红梅,是安宁公主呢?”
“安宁要杀小云,用得着唆使这个笨丫头么?宁王府的暗卫多了去了,放把火还不容易么?”理国公夫人冷笑道。
不错,以安宁的性子,真要杀了绯云,何必这么麻烦去找冷玉蓉,办法多了去了。
昨天拿把刀砍送嫁妆的挑夫,就可见得她做事有多彪悍了。
不多时,理国公也被请来,还睡眼迷蒙的,脸色不太好看。
红梅远远的一见,就哭出声来:“老爷,妾身冤枉啊。”
她原就长得俏丽,又因着初为人妇,更添了几分妩媚,这会子雨带梨花,娇美无比,理国公的心都快被她叫酥了,怒冲冲地过来环住她:“莫哭,莫哭,有我在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冤枉你?”
理国公夫人便把冷玉蓉纵火的事说了一遍。
“你说是红梅指使三丫头的?”理国公听无,横眉问理国公夫人。
“这话可不是妾身说的,蓉丫头自个在说,老爷何不问她就是。”看理国公一副全力维护红梅的样子,理国公夫人又气又恨,也没好话。
理国公一脚向冷玉蓉踹去:“下贱东西,你不是关在家庙里吗?怎么又跑出来作孽了?”
这就是亲生父亲!
一来根本就没多看她一眼,抬脚就踹!
冷玉蓉苦笑着捂住差点踢断的胁骨,恨声道:“父亲为何不怪你的女人心狠阴险呢?若不是她私自放了女儿,女儿又如何能逃得出家庙?若不是她点水,女儿又如何知道绯云搬去了永福街?真的是她啊,她还喜欢着二哥,她想给你带绿帽啊……”
自小,亲娘死得早,冷玉蓉只是个庶女,嫡母佛口蛇心,打骂是常有的事,父亲呢?呵呵,这个血缘上与她最亲的人,却从来对她不闻不问,死活凭天。
她没有感受过父爱,更没有感受过这个家的温暖。
只有二哥,小时候,被下人欺负得厉害时,是二哥帮了她,虽然,他总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从来不肯正眼看她,可是,有好吃的,好玩的,他总是不忘给她一份。
后来,还是二哥对父亲说,她大了,到底是理国公府的小姐,将来要是嫁了人,若不认得字,不会琴棋书画,又不得礼数,会丢理国公府的脸,父亲才拿正眼看她,才想着,她也是有用的,可以为理国公府联姻,于是,她才有了正正经经的小姐待遇,有了丫环环绕,好吃好用的也跟着来了,正因为有二哥的庇护,宫里的大姐贤妃也对她多了几分关爱。
于是,她认为,二哥是她的守护神,是她最亲最亲的人,二哥真好看,越大越好看,比所有她见过的男子都要好看,渐渐的,随着身体的变发,她知了情事,却发现,除了地哥,她眼里再夹不进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