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冷奕勋会死,真为情而死,当初就不必救季绯云了,两人一起死不是更干尽么?
回屋收拾东西,正好大哥不是喜欢季绯云么?让大哥娶她好了,以后她们还是姑嫂,时不时的让冷奕勋和她见见面,见得着,碰不得,情再深又如何,中间隔着跨越不了的海,让你们两两相望,却求而不得,熬死你们两个。
乾清宫里,皇上看着一只小木马发呆,那是七皇子三岁时,自己亲手刻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不知道他是野种,在前几个儿子相继去世后,终于又有了儿子,高兴得不得了,从来没亲手做过生日礼物送人,那一年,他花了五天时间,亲手刻了这个木马,三岁的七皇子很喜欢,抱在怀里睡觉。
寝殿的门突然被推开,皇上怒喝道:“出去,别来烦朕。”
那人夹着冷风,毫不犹豫地走了进来,皇上怒目圆睁,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向来人砸去,却看见成亲不到三天的冷奕勋随手打落向他砸去的杯子,冷冷地朝自己走来。
“阿勋,新婚燕尔,你不陪你娘子,又来烦朕做什么?”
“来告诉你一件事。”冷奕勋也不行礼,大喇喇地在皇上对面坐下,面无表情道。
“阿奕,你别仗着朕宠你,就越发没规矩了,朕面前,你还有点君臣样子么?”皇上这几天心情苦恼,正没地方出气呢。
“臣自问脾气性格都不好,不知皇上为什么会宠臣?还纵容臣大胆妄为?”冷奕勋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皇上听得一怔,心口猛地抽痛了一下,眼前冷奕勋的脸变幻成另一张娇美清丽的容颜,那是他最爱的女子,可是……
“是因为臣与一个人很像对吗?”冷奕勋给皇上也斟上一杯酒道。
皇上握住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把酒都洒了。
“你……你想说什么?”
“给皇上看一样东西。”冷奕勋从怀里拿出一张卷轴来。
皇上打开卷轴,顿时脸色大变,手都在抖。
“你……你从哪得来的画像?就连宫里,也只朕藏得有一幅,你……你把朕的画像偷走了?不对,这不是朕密室里的那一幅。”
“那是我娘,她叫任婉盈。”冷奕勋痛苦地看了皇上一眼,又干了一杯酒。
“真的很不想告诉你这些,因为,我很讨厌你。”皇上还没有从画像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冷奕勋接下来的话炸昏了头,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奕勋,眼里的激动无以言表。
“阿奕,阿奕,你真的是婉儿的儿子?真的是?”皇上激动地抓住冷奕勋的双肩,大声道。
冷奕勋白了他一眼,推开皇上,继续给自己倒酒。
“阿奕,阿奕,怪不得朕总觉得一看见你,就有种亲近感,这种亲近感连七皇子朕都没有,阿奕,快告诉朕,你娘她……她现在在哪里?她还不好不好?”皇上几乎语无伦次了,一看冷奕勋又要喝酒,一把夺过。
“早死了,死了快二十年了。”冷奕勋冷冷地又拿过酒杯,倒满。
“死了?她死了?不是逃了么?为什么会死了,离开了朕,她应该好好的活着啊,她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么?跟了她,就该好好的活着啊。”皇上喃喃自语着,痛苦地盯着桌上的画像,突然将画像撕了个粉碎。
“你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逃吗?”见皇上撕碎了母亲的画像,冷奕勋一把揪住皇上的衣襟,双眼痛苦地瞪着这个男人道。
“她被你打入了冷宫,你的那些妃子还是不肯放过她,除了逃,她还能做什么?”见皇上眼中也全是愧恨与痛苦,冷奕勋骤然放开了皇上,愤恨地说道。
“你为什么今天来跟朕说这些?”皇上颓然地坐下,无力地问道。
“因为我不能与安宁成亲。”冷奕勋道。
似乎他的话与先前的内容很不搭,皇上迷茫地抬头,待看见冷奕勋眼中闪烁的一抹微光时,皇上蹭地站了起来,满眼惊喜:“你……你今年二十岁是不是?婉儿逃走时,有人说她怀孕了,婉儿走了正好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阿奕……”
冷奕勋不再说话,只是冷眼看他。
皇上激动地抱住他的双肩,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个遍,看看越激动,被冷奕勋冷冷推开后,仰天长笑,“天不负朕,天不负朕啊,哈哈哈,朕后继有人了。”
“你别做梦了,快点下旨,解除我与安宁的婚约。”冷奕勋很不耐烦地对皇上吼道。
“对,对,你确实不能与安宁成亲,你们是堂兄妹,不能成亲。”皇上又语无伦次了。
“阿奕啊,你真的是婉儿的儿子?”皇上正准备写圣旨,突然又抬头看着冷奕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