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许明鸾和阿九两个都吓了一惊,阿九从许明鸾的怀里钻出来时,就见碧玉羞红了脸往后堂冲去,她不由皱了皱眉,看见自己进去服侍许明鸾洗澡,碧玉怎么还留在正屋里?明明许明鸾要进里屋,就必须穿过正房的嘛,以碧玉的机灵,怎么会想不到要避开?
许明鸾才被压下去的怒力一下子又长了起来,一脚踹开里屋的门,回身又踢住,把阿九扔在床上。
许世子憋着气,压在阿九身上好生发泄了一番,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的,激情过后,许世子抚着阿九晕红的脸道:“杨玖,明儿我要出趟远门,你一个人在家里小心一些。”
“怎么又要出远门?”阿九心疼地抚着许明鸾瘦了一圈的脸,他的五官原就明郎立体,这两年越发的成熟精致起来,少了少年时的慵懒玩味,多了股子深沉和坚毅,这半个月,她有多忙,阿九是亲眼所见了的。
“军人中员大动,这是伤筋动骨的事情,有的地方抱团得太紧,很难调得动,得我亲自过去压阵才成,明天要去燕云山。”许明鸾有些无奈道。
“明鸾,何必这般卖命啊,军中的事情一旦完成,只怕皇上就不会再需要你了。”从许多事情上可以看出,这位新登基的皇帝心胸可不是太宽的一个人,而且行事也不磊落,她对许家的前景忧心忡忡,总觉得皇上还有阴招在后头,不会轻易放过许明鸾的。
“我也知道,不过,他是皇上,我是臣子,许家上百号人都在京城里,都指望着我呢,我能抗旨不遵么?”许明鸾眼睛深深地说道。
“你许家的力量就在燕云山吧,我听说,那里,你许家族中子弟为将者最多,又有很多是以前公公提拔上来的将领,皇上此举分明就是想削弱你许家的力量,拿许家最先开刀。”阿九担心地说道。
“我认识他十几年了,他的心事我焉能猜不到,放心吧,阿九,我也不会那么傻,真的就依了他的话,把自家的力量全都瓦解的。”许明鸾捏了捏阿九的鼻尖,阿九的政治敏锐性有时连他也自愧不如,她总是能提前看透皇上的意图,也能给他一些有建设性的意建。
阿九听他这么说,这才放心了一些。
看看外面天际都有些发白了,忙拉了拉被子,自己了钻进被子里,环住许明鸾的腰道:“明天还要远行,还有些时间,再睡会吧。”
她的声音温柔清浅,手轻轻抚着许明鸾的背,许明鸾笑了笑,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浅浅的憨声,阿九看他睡熟了,这才钻进他怀里也睡了。
第二天,阿九醒来时,许明鸾已经出发了,她不禁有些怅然若失,起身自己穿好衣服。
碧玉在外头等着,没有听到屋里有传唤,就推了门进去了。
阿九正在给自己梳头,碧玉怔了怔,乖巧地上前道:“少夫人怎么不叫奴婢啊。”边说边去拿阿九手里的梳子。
阿九没有松手,给自己挽了个松松的发髻,插了根再简单不过的钗子。
碧玉呆在她身后就有些讪讪的,小心翼翼地进去给阿九打水。
“碧玉,我真的很失望。”阿九想起许明鸾的话。
碧玉手中的盆差一点落在地上,她稳了稳神,放好水盆,这才跪在阿九身边垂头道:“奴婢太笨,请主子明示,奴婢以后再也不敢犯错。”
碧莲昨天并不当值,她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耳房里,又怎么会撞见许明鸾的?
“你不知道吗?哼,昨天,你为何没有让爷在里屋的净房里洗澡,而是在正屋的耳房呢?”阿九冷静地对碧玉道,碧玉是她买回来的丫头,阿九其实没真拿她们两个当下人待过,对她们也很看重,却没想到,大宅院里永恒不变的内斗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屋里,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点姿色的丫环就那么喜欢爬主子的床呢?
碧玉一脸委屈道:“主子您连着好几天等爷回来都熬了夜,奴婢怕爷洗澡吵醒了主子您,所以才让爷到正屋净房里沐浴的。”
她昨天就是用这个理由说服许明鸾的吧,阿九道:“那碧莲昨个儿明明不当值,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说到碧莲,碧玉理直气壮:“奴婢实在不知,她平日里性子就散漫,她自个住的西偏房里没有耳房,可能正好也想洗浴了,就……”
并没有指责碧莲心情不轨,只是说她散漫,果然心机深沉,办事小心。
“如此说来,我好像是错怪你了。”阿九转了语气道。
碧玉抬起泪盈盈的眼睫来,委屈道:“奴婢对主子您再忠诚不过了,从来就不敢有异心……”
阿九笑道:“那你的意思是,昨儿个那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吗?你看过爷的身子了,我也无需介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