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儿晚上陪我玩双陆呢,没出去,你怎么这么问?”四姑娘笑着回道。
果然自己这个做姐姐的确实还不如四姑娘关心阿十,阿十的行踪四姑娘比自己清楚得多。
两人一时就走近了垂花门,这时,就听见守门的婆子正大声跟人争吵:“说了几位少爷都不在内院里头,几位姑娘都在呢,公子爷就这么着进去,实在不好。”
“大胆!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不管是谁,内院实在不方便外男进去,公子请回。”
但那人似乎非要进来,婆子好像拦不住,阿九听得不由诧异,大老爷在长沙府也算位高权重了,有哪家公子敢随随便便硬闯林府内宅?
“看清楚了,这位可是郡王府的二公子,你再拦着,可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外头那小厮又道。
那位龙阳之癖!四姑娘和阿九就面面相覷,郡王府的二公子来林家做什么,还要硬闯内宅?
郡王府最近与林家来往密切,那婆子也知道郡王爷是湖南身份重贵重的,就是自家主子也从不敢怠慢,一时就犹豫了。
阿九就走上前去道:“妈妈何事喧哗?”
守园婆子一见阿九过来,顿时有了主心骨,忙退开一边道:“九姑娘来得正好,这位王府公子非进内院不可。”
那是一个身材健壮的青年,年岁看着和大少爷相仿,表情酷酷的,眼神冰冷如刀,一眼瞧见阿九身后的四姑娘,长腿一迈就走了进来:“你就是林三姑娘?爷哪里配不上你了,你要退了爷的亲?”
这人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直接,又火暴。
四姑娘明知他误会了,却还是看不怪他的凶样,杨起头瞪那人一眼道:“你这人好没规矩,人家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没瞧见内宅里都是女眷么?冲撞了怎么办?再说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做主,我三姐姐见都没见过你,哪知你长得像阿猫还是阿狗,配不配的话,也不要在女儿家面前胡说,你不知羞,我们还要脸面呢。”
说罢,扯起阿九就走。
那人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又被抢白了一通,顿时脸就黑了,倒还算知礼,没上前拦阿九和四姑娘,只在后面道:“原来是林家的四姑娘,好利害的嘴,你们三姑娘呢,叫她出来见我。”
一副贻指气使的样子,竟然自顾自的就往靠近垂花门边的亭子里一坐,一副大喇喇的样子:“爷奈性不好,快些个把你家三姑娘叫出来,爷要问清楚。”
怎么有人比许明鸾还要混帐呢,这人就是个浑不吝,可偏他的身份又贵重,府里人又不敢真轰他走,几个婆子无奈的守在亭子里好说歹说,只想请这尊神出去。
不是说是断袖么?怎么三姑娘不肯嫁,他还好像很不乐意,上门来找茬,这可不像是同志的作风啊,有龙阳之癖的人,不是更不愿意成亲的么?
阿九感觉里面有些蹊跷,就上前道:“我家三姐姐也没说非要退亲,在大师给她批过命,说她只能嫁到外省去,不然就会克夫,林家退亲也是为了二公子好,二公子难道不怕被克么?”
“无稽之谈,什么算命八字,本公子向来不信,你只管叫她出来,本公子要问她,本公子有哪里不好,让她嫌弃了。”那公子冷呲一声道。
还真是个霸蛮的人。
不过,也是个直爽的人,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比四姑娘还愣。要是真与心有七窍,说话要拐上七七四十九道弯的三姑娘对上,怕是有趣得紧呢。
“问清楚了,公子就肯走了么?”阿九含笑道。
“那是自然,我冷翼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问清楚了,若是在理儿,我就走,若她说得不在理儿,我就把你们这院子给拆了。”那人点头道,眼中便是暴戾之气。
听这话的意思,他对这门亲事还很上心呢,道听为虚,眼见为实,毕竟是三姑娘自己的终身大事,让她过来见见她好,保不齐这个人,还真是她的良人,错过了反而不美。
阿九就让小喜去唤人,不一会子,三姑娘红着脸来了,躲在小九和四姑娘的后面不敢出去,骂小九:“这种事情你也使人叫我,不知道这会坏了我的名声么?”
四姑娘就瞥瞥嘴道:“我和小九还才着他小半个时辰了呢,下人拦又拦不住,我们两还怕坏了名声呢,早知道,应该就让小喜指点她,直接去踏纱行找三姐姐闹的好,坏你一个人的名声,总比坏三个人的强。”
三姑娘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小声道谦,那人等了好一气了,见人来了,几个小姑娘一起咬耳朵,却理都不理他,就大喝一声道:“林三姑娘,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