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鸾就看了阿九一眼,抬手道:“多谢表哥,不过,表舅已经让人安排了,就不烦劳表哥了,母亲前头还有事找我,告退。”
临走时一把挽过阿十:“杨十,三年不见,你也长高了,比你那姐姐可好看多了,来,我带了些新鲜玩艺儿,去瞧瞧吧。”
这个人,来得突然,去的也干脆,一下子屋里就只剩下了阿九和几个仆人。
被许明鸾这一打浑,阿九着实有点不知如何继续的感觉,不由有些烦燥,又不想再与大少爷单独呆着,抬脚就要出去,大少爷再一次拽住了她,挥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
“做甚么?放开。”阿九挣扎着。
“不敢跟我一起进去瞧么?还是你也知道怕羞?你做得出那种事,如今却不敢认,小九,莫让我看错了你。”大少爷拽得紧紧的,大力将阿九往屋里拖。
阿九听得心中有些发毛,又不好下大力气挣扎,几个踉跄就被大少爷拖进了里屋。
屋里,锦被凌乱,纱帐半掩,床边放着的一盘水还没有端走,像是某些事完毕后清洗过一般……
阿九到底是未出嫁的女孩子,脸终于不自觉地红了。
“你莫要误会,那是樱桃端来给我降温的。”大少爷一改方才的无助和难过,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一把将阿九甩到床边,眼神凌厉地向阿九逼近:“好了,现在我如了你的愿,把樱桃除掉了,替你出一口恶气,你还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吗?说出来,我林思捷胆凡能做到的,全为你做到。”
阿九心虚地看着他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吗?真的很抱歉,我没能如你的愿,跟樱桃行房,她在屋里那么久,不过用别的法子在为我消火,你若不信,一会子等她被打死后,再让燕喜婆子去查验查验,看她是不是还是处子之身。”
大少爷冷笑着斜睨阿九:“如今我终于知道你的真心,原来我心心念念着的小九,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离开我,离开林家,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许表弟从京城来了?他对你有些意思,所以,你看不上林家了,又想攀更大的高枝!”
阿九听了也没气恼,只是淡淡地问:“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是我动了手脚,而不是樱桃?”
“这就要拜小九你所赐了,从你救过我之后,我就对所有的吃食用了心,就算是樱桃亲手送来的东西,我也不会亲易就下口,她以前,可是二房送过来的人,我林思捷英明一世,难道会在同一块石头上摔两次么?”大少爷就自信地说道。
怪不得,二房在害过他一次失败后,把矛头改向了大太太,原来是他守得密不透风,再难下手。
“那我喂你的,你为何又肯吃?”阿九有些动容地问道。
“你喂的,就算明知是穿肠毒药,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小九,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你想要拿去,随时都可以,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敢如此对我,也只有你能如此对我。”大少爷眼里闪过一丝痛色,再一次逼近阿九道。
“那樱桃屋里的春药呢?难道也是你预先放的?”大少爷的话让阿九的心急骤地猛跳了一下,她稳了稳神又问道。
大少爷眼里带着讥诮道:“这种东西,府里有心思的通房丫头屋里都会有一点,何况是樱桃,用得着我预先放下么?”
那他是早就知道樱桃屋里藏着春药了,自己还以为天衣无缝,却被他冷眼旁观着,他故意要入自己的局,宁愿他自己受春药的折磨也往陷井里跳……还将自己局里的漏洞一一弥补,连细节都想得那般周到,先前的怀疑,后来的涂妈妈解说后的动容,最后让大太太相信,也让樱桃无话可辨。
阿九觉得眼前的大少爷越发的深沉可怕起来,暗想如果自己是他的敌人,今天这个局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由打了个冷战,抬眸怔怔地看着大少爷:
“好,我承认,是我动的手脚。现在你都知道了,想如何罚我,悉听尊便吧。”
阿九手一摊,淡淡地对大少爷道。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大少爷更加气结,一伸手,攥住阿九的脖子,狠声道:“如果可以,小九,我真想掐死你。”
阿九轻蔑地看他一眼,闭上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样子。
大少爷缩紧了手,阿九的脸就开始发红,双手紧攥,拼命忍住想要一脚踹开大少爷的冲动。
“你以为我舍不得吗?小九,最多我把这条命还给你。”大少爷额间青筋暴起,凌厉得像勾魂的阴司。
“你连自己都舍得,还有什么是你舍不得的。”阿九微眯了眼,轻蔑地看向大少爷,一个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又怎么会懂得爱人,或许他是在乎自己的,是真心想对自己好的,可是,他太过阴险,太过狠厉,太过复杂深沉,和他在一起,阿九觉得很辛苦,很无所适从,很不快乐,爱情是没有道理的东西,不是说谁很好,应该去爱,你就会爱上的,爱情就是一种感觉,当感觉对上了,那就是一生也难改变,没对得上,就算再强求,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