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心里酸楚难当,直想落泪的箫曲。
飞天有些茫然。
这不是庆生典么?怎么杨行云吹奏这样悲凉的曲子来扫兴?
一声轻叹响起在耳边。
飞天茫然地侧头,辉月面庞上却是一派的平静柔和。
是幻觉吗?
箫音一转,一线拔高。飞天看着那绿云飞雾中的人影。人似春柳,音若秋风。
怎么了?他心里藏着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曲调?
纤音遏云,幽咽低诉。
杨行云……这个人像个谜团。美丽动人的箫音,却让人平添疑思。
节目不算太多,杨行云吹箫原来是压轴。
终于算是开席,络绎不断地有人走上这高台来向天帝行礼,再向辉月敬酒。
那么弱不胜衣似的辉月,饮酒却如星华一般地豪爽,杯来便干,面不改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竟然也有人跟飞天碰杯。都是飞天不认识的人,飞天嗯嗯啊啊胡混过去。
“飞天,”星华侧过身来和飞天碰杯,忽然小声说了句:“你想好了?”
飞天愣了愣,没点头也没摇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真要和那个克伽什么的……
不,飞天用力摇头甩掉那让飞天毛骨悚然的想法。
星华一手撑在锦垫上,呼出的气带着酒香喷在耳边:“如果要我的话,你直说就可以。”
飞天不自在的缩缩脖子,向一边挪了挪,目光不由自主向辉月那溜了一溜。
星华晃晃手里的杯:“以为你想通了,原来还在犯傻……”
他的口气让飞天觉得上火:“你说谁犯傻?”
“你呀,”星华一副欠扁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死在他手里,估计你那就叫死得其所。”
飞天皱着眉头,估计戴着面具他也看不到:“喂,你这口气好像你很关心我。”
星华眉毛都竖了起来:“那是自然!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啊!”
飞天趁空问了一句:“那么我应该找谁成礼?难道除了你和克伽,就没有好人选了么?”
他嗤地笑出声来:“怎么没有,最上面坐的那个才是顶好人选,看你敢不敢张口要。”
啊?天帝么?
飞天回过头去看他,他正专注地与身边躬身伺立的人说什么话。可能是发觉了飞天的注视,似电的目光一下子扫过来,吓人一跳。
“喂,没搞错吧,他这么凶……”
“凶才好,”星华弹了他的面具一下:“回来再没一个敢嘲笑你的长相,不然也就是轻视他的威严了。再说,他的战力比克伽只高不低,不然当年老大的位子怎么会成了他坐。”
是么?听起来倒是好选择……
可是,这么一个看一眼就要令人腿软的家伙,也不比克伽好到哪里去啊。跟这种人同榻……不跟与虎谋皮一样危险?
忽然席间不知道为什么全静了下来。
却听到那个什么克伽的声音说:“飞天殿下是不是有所决断了?”
XX的,原来还是冲着他来的。
看他脸上那种自信满满的表情,飞天就很不爽。这个克伽,实在招人厌得很。
大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中间这几席上。从飞天转到辉月,又转到星华,再转到克伽。
什么意思嘛!飞天别扭得要死,难道他就是一头洗净剥光要上桌的乳猪吗?而周围这几个就是倒霉的食客?
这简直是什么跟什么啊……一团乱渣渣。他觉得心烦,也许辉月也早觉得心烦,星华也烦,连带克伽和上面坐的那个老大也都心烦。
不就是被X一次!权当让恶狗咬一口。
心一横,飞天大声道:“拖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
一句话,四周全是倒抽气的声音。
“那么……”克伽的声音里明显有些不平稳:“殿下心中……有没有优先的人选考虑?”
“有!”飞天干干脆脆甩出这个字来。
四周的人此起彼伏的大喘气儿!
飞天心里突然冒出很有趣的想法,这些人一定在猜着他要说什么吧?
可能有人会猜辉月,有人会猜克伽……早知道不如让人设个盘口开赌,赔率一半一半,最后自己来揭盅亮牌,大赚他一笔。
可惜了,怎么没想到呢。
“其实飞天心中想什么,倒是其次。”想看他的笑话,这些人海不够分!
“主要是,各位心中在想些什么。”飞天笑嘻嘻地坐直身子,把面前的杯盏一杯,清出一块桌面来。嗤嗤的脆响,所有人目瞪口呆看他撕掉自己衣服的下摆,摊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