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网红小药铺+番外(67)
祝泉泽还没搭腔呢,谢无宴就冷冷地拒绝:“不行。”
子桢:“......”
一行人回到九皋镇,子桢回了道观在山脚下的接待处,而祝泉泽和谢无宴一起回了小药铺。
临近午夜,祝泉泽却睡意全无。他睁眼闭眼,视网膜上都是那张怪异的红脸。而且,他一想到那张脸,就会不受控地联想到那天梦里趴在爷爷脑后的红毛怪,或许是因为两个东西的头型有点相似,也有可能是因为它们身上是同一种血红。但是祝泉泽心知肚明,两者并不是同一种怪物,因为梦里的怪物是独眼,而这次的脸上明明长着两只眼睛。
偏偏这个念头吓人的很,祝泉泽磨磨蹭蹭地洗完了澡,也没回房睡觉。
谢无宴都已经盘腿在棺材上坐好了,准备例行入定,却看到祝泉泽穿了一身睡衣还在楼下晃悠,遂扭头问:“你怎么了?”
祝泉泽撇撇嘴:“睡不着。”然后向谢无宴抛去一个可怜巴巴的小眼神。
谢无宴失笑:“......你这是在暗示什么?”
“你想多了。”祝泉泽嘴里不好意思承认,突然就来了胆子,扭头打算上楼。
谢无宴却起身跟了上去。
祝泉泽在自己门口站定转身,把人拉住:“你gān嘛?”
谢无宴眼里带着一丝浅浅笑意:“你不是睡不着么?怕你做噩梦,来给你下个清心咒吧。”
祝泉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放人进屋,乖乖地爬上了chuáng。
谢无宴在他chuáng头坐下,用食指敲了敲chuáng头柜:“衣服撩起来,这个咒得画身上。”
祝泉泽满腹狐疑地皱起了眉头:“画哪里?”
谢无宴瞄了一眼祝泉泽露在外面的锁骨,目光又游走到他的下腰,轻轻地在那里挠了一下:“就这儿了。”语气里带着七分笑意,三分轻佻。
祝泉泽怕痒,连忙裹着毛巾毯在chuáng上一滚,远离谢无宴。他笑着骂道:“你又骗我!”祝泉泽记得爷爷说过,只有那些特别厉害的护身符咒才是画身上的。区区一个清心咒罢了,哪用得着费这么大劲。
显然此人动机不纯。
谢无宴佯装不满:“你都脱光了让鹤鸣山那老头糟蹋,怎么就不能让我画了?”
“我呸,你怎么说话的!”祝泉泽估计子桢师父听了这话能气得犯高血压,啐道,“人家画的那可是救命符!”
“好了好了,别动。”谢无宴脸上的笑意憋不住了,把人在chuáng上按住,“不逗你。”
他微微俯身,只是在人太阳xué两侧轻轻地点了几下,默念一句咒语,祝泉泽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地上,给秋夜添了一丝清凉与空旷。谢无宴关灯,起身给祝泉泽又添了一层毯子,转身出门。
果然一夜安稳无梦。
......
又过了一天,谢无宴招呼来祝泉泽与子桢,说猎物终于上钩了。
谢无宴打开一张白纸,通过纸里的画面,大家就能看到老奶奶坟头的场景。祝泉泽心道,这纸鹤简直比监控摄像头还好用——因为它还会飞——简直就是无人机版监控摄像头。
子桢也对鬼修的伎俩叹为观止,深深觉得自己当年可能入错了行。
纸面上,树林里一阵骚动,跑出了一只猴子。红面,秃顶,全身长满了棕色的长毛,除了脑袋,其他部位均是毛量感人。那猴的手脚形状与人类颇为相似,只见他怀里抱了几颗新鲜的果子,以及一束花,放在了老奶奶的坟前。
接着,猴子一抬头,正脸就对上了那纸鹤,整个画面就变成了他的那张大脸。
“就是它!”祝泉泽指着纸面叫了起来,“那天在榆树里看到的脸——就是这个东西!”
子桢说,当地人管这种猴子叫做“丰山猴”,因为《山海经》的中山经里曾记载,在一个名为“丰山”的地方,住着一种赤面huáng身的猿类。但若要更科学地归类,这猴子是僧面猴科秃猴属的一种子分支[1],大家都知道鹤鸣山有,只是鲜少有人见过。
那猴子显然对纸鹤产生了一丝好奇,伸手就去抓它。
就在他手触碰到纸鹤的瞬间,谢无宴远程操控自己的咒符,让它瞬间变成了缚灵锁,把那猴子的四肢给缠了起来。
猎物落网,三人立马上山。
等三人到坟头的时候,那掉陷阱的猴子还挣扎着在地上滚来滚去,吱吱乱叫。子桢正琢磨着用什么符咒bī猴子开口,祝泉泽好心地递过一根香蕉,大棕毛就乖乖地把啥都招了。
那天晚上,祝泉泽觉得这血红的猴脸忒吓人,而如今在光天化日之下,丰山猴身上浓密的毛发与光秃秃的脑袋形成了鲜明对比,看着还挺搞笑的,祝泉泽突然又觉得这丑东西可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