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起竹剑来照着他没头没脑就抽,这家伙灵活的要命,左闪右躲,其实一下也抽不到身上,可是却大呼小叫好象痛不欲生一样。
不过,他说的没错……
我就是有点担心这个。
蜀山弟子众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学上乘御剑术。有的就只能学学拳脚轻身功夫,一般的剑术练一练,可以做个普普通通的武林高手,已经不错。
但是如果学了御剑术,练到可以驭使飞剑……
据说当年莫长老收他的一个得意弟子的时候,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上来就传了一套御剑术。而那个以前没怎么学过武的少年竟然只看了一遍就学的似模似样,后来有一番很可观的作为。而有的蜀山弟子在山上一待十年二十年,最后只不过落得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份,要么出师下山,终老山上也不过是个闲人,没什么作为,也不可能收徒授艺……
所以这叫我怎么能不紧张?是飞上九天化成还是盘在地下做虫,这就是一道关。过了就是海阔天空,否则就赶紧收拾一下下山去另谋出路,省得留在这里耽误自己的前程也耽误旁人的时间。
苏和一点也不紧张,我追着他跑出一段路,忽然想起来这事儿,停了下来,冲他喊:“喂喂,站住。”
他远远的说:“我才不上当呢,我一站住你肯定马上饿虎扑羊非礼人家……”
我一边打哆嗦一边喊:“不是,我有事问你,给我回来!”
他停下脚步,看看我,慢慢的走回来。
“问什么啊?”
我一抬头,顿时把要问的话忘了。
他跑得脸上有点微微发红,两颊粉融融的比搽了上好胭脂水粉的姑娘还细嫩动人,眼睛也是水水的,嘴唇也显得水水的……
真叫一个……呃,那话怎么说来着?对,秀色可餐!
“喂,你要问什么的呀?”
我赶紧定定神儿:“你是不是早就学过御剑术了?”
“没有啊。”他说。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其实,你是早知道自己可以练御剑术,所以才不紧张的吧?”
他诧异:“没有呀,我不爱学那个。我想学的是法术,剑术不过是因为我爹他们说一定要练要练我才学一学的,要按着我自己的性子,还是法术比较合我胃口。”
这样啊?
我有点怅然若失。不过这也很正常,那天遇到的那个唐霜也说想学法术的。
他轻笑出声:“好啦,你不用紧张。看你现在的资质天份,学御剑术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我点点头。
他顺势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就算剑术学不成,咱们还可以一起学法术啊。我家有家传法术,一点也不差,练好了也绝对是呼风唤雨飞沙走石……”
我眼见他说着说着又要开始吹牛皮,赶紧着岔开话:“嗯,姜伯父没空教我们……其实师傅那天也提起来,说按我们的进境,也可以开始学御剑术了。”
“孙师兄他们也不过就刚学个入门,还不知道飞剑的诀要呢,等着贺师傅慢慢教,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我瞪他,这人对师傅怎么这么不恭敬。
不过……我摸摸鼻子……
好吧,这家伙其实没说错。我师傅这个人……对教徒弟是不太上心。他更关心新茶的成色味道,天气潮不潮会不会影响他画画的纸和颜料,昨天或前天又输给掌门大人一盘棋……
对于徒弟,他的态度都宽容到几乎漠视的地步了。以前蓝师兄在的时候特别得到师傅的喜欢和垂青,那也绝不是因为他的剑术和武功出类拔萃,而是他对这些不务正业的事情也很拿手在行,和师傅有共同语言的缘故。
至于苏和……
我不动声色拍掉他不知道何时伸到我腰间来的那只手,看他一眼。
他很大方坦然的缩回手摸摸鼻子,继续和我并着肩一起走。
这家伙,呃……
这个不正经的,象花花公子似的脾性也和那个莫还真一样。说起来,我之所以对莫还真印象那么不好,可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是,说苏和和莫还真是花花公子,似乎也不大恰当。
莫还真有时候是有点,那个狐媚……但是他的对象只有姜明伯父一个人,对着旁人,比如我,或是莫长老,他还总是很正经的。
而苏和这家伙也是一样。对师傅,对师兄弟,对除我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一副很正经的面孔,弄得现在我师傅师兄们,还有其他师叔伯以及他们的门下弟子,都对这家伙印象绝佳赞不绝口,说他品貌又好天资又高,真是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可是,这家伙只要一对着我,哪怕是人多的公众场合,抛媚眼啊小动作啊总是不断。只有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恨不得变成牛皮糖牢牢粘着缠着时刻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