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真是急性子。他当然挺好的,不过最近被管的很严就是了。这些药是他花了老大力气给你缠磨来的,你可别糟蹋了。”
他话音刚落,小狐狸也吱吱叫了两声,又象凑趣儿又象帮腔,很是俏皮。
“好啦,我也要回去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的?”
那人又招招手,这回小狐狸买了账,从我怀里跳出去,轻盈的又踩着那人的手跳上了他的肩膀。
我想了想:“叫他好好儿安分守己别惹事儿,等我发达了就去找他去。”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说:“行,我一定给你转到,等你发达了,骑着高头大马抬着轿子来找他吧,我叫他好好儿的安安份份的在家等着你。”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小狐狸好象很凶狠的冲我呲了一下它的小尖牙,在阳光下雪白的亮光一闪。
那人转身就走,一只手抬起来挥了挥,身形就没入了绿树丛中。
我拿着小瓶站在原地,还是觉得一脑门云雾。
这人是谁啊?得,刚才总被他牵着鼻子走,竟然一直没想起来问他。
还有,苏和的近况到底如何,他也一个字儿没漏。
得,合着我好象是把事情弄明白了,仔细一想却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啊。
我晕晕乎乎捧着那个小瓶下了峰,虽然脑子晕,可是手脚没晕,没磕没绊把自己带回屋,而且瓶子也没有脱手丢在哪里。
那人说的是真的吧?他没必要骗我啊,因为我没什么价值让他来骗。
苏和替我找的宝贝丸药?
可是,苏和他人呢?我已经这么久没有见过他了,几乎都快想不起那家伙笑起来的模样,只记得那种让人微微眩晕的,脸颊发热的感觉。
我把瓶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拔开闻味道。对这些东西我很外行,光知道是股药味儿,但是什么药——对不住了,我这外行可闻不出来。
总不会是毒药。
因为这个小瓶,一下午我都心不在焉。
不过因为明天就要开始较武,我几个师兄和师傅也没人有闲心管我是不是出神还是发傻呆,个个都有得事儿忙。我练了一会儿拳脚,又打了一会儿坐。反正不管干嘛都只有一半精神,另一半净在想那个药。
平时总觉得时间过得快,今天却觉得慢的比牛车还拖拉,好不容易等到吃了晚饭,上了晚课,大家洗洗漱漱的准备睡觉。
我特地灌了一壶凉水,回了屋里,对着那小瓶发呆。
我信得过苏和。
不过……我有点信不过自己。
我有什么潜质可挖吗?我觉得我也不够师兄他们那么努力。听说大师兄以前练硬功夫的时候,都练到吐血,还是坚持不辍。
我呢?血是没吐过,顶多也就是吐吐口水。
我也肯定没有那几位同时入门的姓林的世家小子和那个有点神秘安静的苗家少年来得有天资。
苏和给我找的好药,我真怕……辜负他。
想了又想,我最后下定决心,从瓶子里倒出一粒药来。
有黄豆大,绿乎乎的。
我一仰头把药吞了,然后咕咚咕咚的狠灌了一通凉水下肚去,唯恐这药别半道儿卡在喉咙里气道里了似的,一壶凉水都让我灌完了。
然后踢掉鞋,象木头桩子一样直直的就倒在床上了,一动不动。
这药真有效吗?
有没有易筋奇效不知道,不过,我怎么这么困……
很有蒙汗药的效果啊……
两眼一抹黑。
26
有个人对我说,很爱我。
有个人对我说,他会永远陪伴在我身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何世。
但是,那个人,我看不清楚。
而且,那些我似乎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别的事情,更重要得多的事情。
一直到,一场浩劫似的,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
分离迫在眉睫,我才发现自己那样舍不得。
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放开对方的手。
明明他也说,不离不弃。
但是,却还是在一片茫然中,失去了踪迹。
晚上好象做了许多梦,但是都非常模糊和隔膜。梦前与梦后中间有大段的空白,仿佛无法穿越的时间长河。
出了一身冷汗,内衫都粘了身上,冷冷潮潮的很不舒服。
拜那神奇的不知道是易筋药还是蒙汗药效果所赐,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我还是迷迷糊糊的,衣裳不知道有没有穿反,鞋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脚,明明睁着大眼,却出门的时候一头撞在了门框上,当的一声响之后,我还坐在地上,很奇怪的看着,为什么门突然变高了?屋顶变远了?
“蓉生?”
我仔细的认真的分辨,然后有点恍惚的说:“蓝,蓝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