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眼睛骨碌碌的转,灵巧的跳上矮几,走到了姜明跟前。
姜明的手缓缓摊开,那红线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了起来,缓缓的缠上了小狐狸的颈项。
我看得紧张,莫还真一声不响的死死盯着,只有小狐狸自己觉得有趣,还抬起爪子去扑抓那条自己会动起来的红线,似乎把这个当成了一样新奇的玩物。
那条红线系在了它的颈上,缓缓的透出一圈毫光,红莹莹的说不出的玄妙。小狐狸自己再伸爪子去拨,却拨不着了。
那红光越来越亮,却并不耀眼刺目。
忽然小狐狸呜咽一声,那红光一下子尽消,褪了个干干净净。
莫还真惊的身子一抖,伸出手去把小狐狸抱在怀里:“小和,你怎么样?乖乖宝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狐狸的头摇摇晃晃,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掌心。
我心里踏实了一点,但是随即又想到,那红光突然消失,是个什么说法?
姜明这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温煦沉稳,处惊不变的气度,现在脸色却也透出一点点灰败来,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样?”莫还真脱口问。
“是...他。”姜明的话说的缓慢艰难。莫还真啊了一声,就这么怔在那里,过了一会儿说:“竟然是这样。”
我也茫然了。
究竟我来找的人是谁?要化解的又是谁的死劫?
真是这只小小的狐狸吗?
我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不记得旧事,也不明白自己的前途,就是为了它?
化解它的死结?
它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盯着小狐狸看。它却浑无所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姿态就如同可爱的孩童稚婴一般,纯系自然,又那么憨态可掬,竟然就这么趴在莫还真怀里睡了。
我忽然觉得,追究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能救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家伙儿的命,助它化解死劫,本来就是一件应该做的事情。
姜明的手指扣在桌面上,沉吟不语。我不知道他与这小狐狸什么关系,再看看莫还真,他例是有点那种仙狐灵怪的气质。
小狐狸的母亲是谁?她在什么地方?
一个个疑问冒出来,只是现在却不是发问的时候。
“你只有带来这一封信么?要化解死劫可不是说说就能办到的事,逆天改命谈何容易--”莫还真说着质疑的话,可是眼里却是满满的期盼。
关心则乱哪。他在盼我拿出一个办法,讲出一句承诺,保证小狐狸平安无事......
我心里一酸,跟着又觉得十分感动。
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这样的亲人朋友关心我,但是莫还真的情急情真情切,却真的让人动容。
“我身上的东西,就这一件......”我忽然想起来,伸手在自己颈间一摸,拉出一茶丝线来。
这个我在路上就感觉到了,我身上就是布衣布袍,连鞋都没有,包袱里也只有一封信有线索,其他的都是些日常琐碎物事。脖子上这挂的东西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现在一想,倒值得好好参详参详。
解下来的丝线上,系着一枚银色的小锁。不像寻常人家里给孩子带的长命锁如意双福锁之类,就是一个平平的古拙的锁形。
我之所以觉得它奇特,就是因为这样东西里面,似乎有点暖融融的东西,一点点的向外渗,佩着它的时候,有一种微微的定神清心的感觉。
姜明忽然说:“请借一观。”
我把银锁递了给他。
姜明手指轻轻摸索银锁表面的花样纹理,停了一停,轻轻的咦了一声。
他的手指轻轻的一转一扭,我没看清楚他怎么动作的,银锁忽然喀的一声轻响,裂开了一条缝。
莫还真意外地说:“这里头有东西!”
姜明没有说话,只是把银锁朝两边象撬贝壳一样轻轻掰开。现在看来这倒不是银锁了,而是一个装着东西小小匣子。
姜明把东西托在掌中,我仔细去看。
银锁片中间有两颗珠子,一颗莹白,一颗绯红,柔光融融,两珠互缠互绕,滴溜溜的不停转圈。
“这是什么?”
我也正疑问着,莫还真先问了出来。
姜明仔细端详着,珠子的光映在他眼底,波光宛转,熠熠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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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要到这里来的关键。”姜明把那样东西轻轻的放在案上:“这东西我虽然没有见过,却可以猜地出来。”
“行了你别卖关子。”莫还真很没有耐姓的打断他:“你说这是什么东西?看样子该是很有用处吧?”
“是,如果这世上还有人愿意花几百年的时光去炼制一样法宝,也不会比这件更玄妙。”姜明说:“我没想到,我竟然可以看到这东西。原以为这不过是传说,又或是早已经消没在这世上了...”看着莫还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他微微一笑:“这东西,叫做轮转珠。至于它的功用,我虽然不甚明了,但却可以说一句,这恐怕是世上之人最梦寐以求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