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又回来了?
在心里默默念着蜀山心法,感觉真力在全身游走周转,丹田终于慢慢聚起气力。
我下地时还有不稳,可是比刚才那废人似的样已经好多了。
是了,师兄呢?他还和那个幽君在说话?
那人善恶不明,邪气的很,师兄别要吃了他的亏!
我扶着墙慢慢出屋,想着刚才师兄和幽君走过的路径,一点点向前摸索。气力渐渐回来了,虽然还是虚弱,可是走起路来已经不打晃。
唔,我记得是从这里拐过去的。
果然看到了那扇木门,暗花雕镂的颜色,与周围的石墙石门截然不同。
就是这里!
我就算现在还帮不上忙,可若是师兄和那人对阵交手,无论如何我也要站在师兄一边同仇敌忾,哪里只能替他鼓劲,打气,我也不能避缩在一旁。
走到门前,深深提了一口气。就算里面已经是生死之战,我也绝不后退......
门里果然有动静。
我没刻意,那声音自己就钻进我的耳朵里来了。
我一惊,推门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途中,刚才鼓足的一口气,忽地就散了。屋里什么动静?
绝不是动武交手,要论生死高下的动静。
我象是中了定身符,僵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如果是别的石屋石门,可能什么也听不到。但是这一间却不一样,偏偏是木窗木门。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应该做什么,怎么做,突然间的,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抓不住,摸不着。
屋里突然出一声尖锐的低叫,那么不情愿的,却又不得不出声,仿佛是猫的爪在心上猛的划过去一道。
我的手忽然间又有了力气,一把撞开了屋门。
并没有我想的那样的情景,事实上推开门的时候我什么也没看见,一堆各式各样的书,整的,破的,残的,碎竹片,碎布片,碎石粒象潮水一样从门里涌出来,几乎把我整个人都埋在底下。
说几乎,是只有鼻子眼睛还没有被埋。
我还是能听到里面的动静,可我被埋在这里面,连手指尖也动不了。就象刚才一样,就象我还没有自己的身体那感觉一样,能听到,看到,但是动不了,说不出。我奋力的挥动胳膊要把自己从这里面捞出来,耳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发出含混的响声,然后那申今的声音渐渐变弱了,仿佛那人已经没有了力气。
我觉得我应该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慌乱还是别的什么,我真的分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
总之,屋里就只有两个人。
无论是谁的声音,也都一样。
我不知道我在那堆东西里挣扎了多久,先前茫然而急躁,几乎想要杀人一样的冲动在全身涌动流窜。后来渐渐有些无奈,有点清醒。
其实......师兄和他是旧识,里面的事情,我知道几分?明白几分?
也许我根本不应该开门,不应该进来。
仿佛这些东西永远都挣不脱,扒不开,我最后越来越没有力气,那些碎屑反而越堆越高,连呼吸都堵住了。我几乎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不知道是不是血流动的那种隐约的汩汩的声音,喘不了气,眼前也慢慢模糊起来。
忽然间头皮一紧,然后身体周围的重压一下子都脱卸了下去。
我被从那堆东西里面拖了出来。
好多的凉气,一下子全涌进胸口,呛得我脸发烫眼发晕,泪都滴出来了。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象桃花似的脸,还有一双桃花似的眼,汪汪的水,仿佛很多情的样子。
在镜子里看到的时候只是让人一呆,现在看却觉得那股妖异的魅感在镜中完全看不出来。
他没说什么,只是松开揪着我头发的手,把自己身上那件遮不了多少的衣裳拉了一下,勉强盖住玉一样的肌肤。
“......我,我师兄呢?”
幽君说:“你休问这么多了,他也不是你什么师兄。本来我是要收你这条小命的,不过现在我心情好,你自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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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听到一声叹息。
我茫然的喊了两声师兄,没有人应。
幽君击了一下掌,随即有人走进来。
“把他丢出去。”
我挣扎了一下,还是被两个人死死的拖住了。
幽君弯下腰来:“我很少这么宽宏大量,你也别不识抬举。你那只小狐狸,可还到魔宫去打探情形了,你还是快些找到他,离开魔域,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这也是素灵的意思。”
他说的,是苏和......
是了,苏和他去魔宫了,那里何等危险!
我看着他的眼晴:“我师兄呢?你......你不会伤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