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疼痛,那种极乐中感觉到胸口疼痛,好象是什么东西装得太满,胀得太凶,要裂开要溢出要爆发似的疼痛。
火热间中也有清醒的时候,我听到苏和发出低低的声音,真的很低,不注意的话,可能还以为是夜鸟的声音或是细细的虫鸣。我想也许是疼的,但是我停不下来。
如果真的不愿意,苏和可以一脚把我踢开吧?应该是可以的,这家伙就算什么都吃也绝对不会吃亏,我想这世上肯定只有他愿意不愿意做的事而不存在他不愿意而别人能强迫得了他的事情。所以,既然他没有踢开我,那么我为什么不趁势长趋直进为所欲为?当然,我没什么经验,动作也不够温柔,他肯定疼的,因为我都被自己的不熟练弄得疼痛不已,他肯定只会比我疼不会比我舒服。大概结束之后可能会被他痛扁暴打一顿,既然这样不如现在先做个够本,爽个痛快,等到挨打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太亏本。
这样想着,所以我把最后的顾虑都扔开了,后面的事情怎么样,我也就都不知道了。
不过真的很快乐。
上一次和苏和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也很快乐。
就是,也有点别扭。
他当然很漂亮,很完美,但是那时候我们一边亲热我一边在想,为什么他在上面?他长的那个样子,躺在下面比我要合适吧?
说心里一点没芥蒂那是假的,而且在那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失了踪,本来的一点疑虑,象雪球一样,在分开的时光里越滚越大,无论怎么自我安慰,介意还是始终还是介意。
我最后记得的是,我亲吻他的眼睛的时候,尝到了一点咸涩的味道。
他流泪了?
还是我的汗滴滴在他的脸上?
大概不是汗,因为我以前尝过,汗水比眼泪的苦味要重得多。
他的眉毛原来比较硬,嘴唇逆着吻过去,刷过去的时候,有点刺刺的感觉。
他的眉毛看起来很软的啊。
原来实际上和看起来并不一样……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原来和想象中是不同的,但是,这不同只让人会有种恍然的,猜测得到印证的欣悦。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了解更多他的情形。我想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每一点气味,每一处地方。我愿意如熟悉自己的指掌一般熟悉他的一切,我想……一切都可以留待以后再想,现在我只要紧紧抱着他拥有他。
我睡的很沉,很熟。
我好象睡了很久很久。
没有再做那个奇怪的被困起来的梦,不过,梦到了别的。
有个人,我站在他面前说,我很喜欢他。
那个人没说话。
他是谁呢?是苏和吗?
不,不是的,我知道不是的。
苏和不会那么冷冰冰,如果我对苏和说一句喜欢,他肯定要返还给我十句百句的,更加让人受不得听不得的肉麻情话,句句都比我这句要精彩丰富,引得人寒战一阵接一阵。
而且,面对苏和的时候,我也许会有点甜蜜,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患得患失有点……别的其他什么都有,就是没有这么淡然平静。话说出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还是要说出来,就这样。
不是苏和。
梦里的人和事当然是不能较真的,只是总觉得这一幕不是第一次经历,以前也做过这样的梦吗?
或者,在什么时候,曾经发生过这一幕?
在我努力去思索的时候,我醒了。
眼前一瞬间充满了刺眼的金红色,我眯起眼皱着眉,抬起手横在脸上,挡住倾泄在脸上的阳光。一时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辰光。
费力的揉了几下眼,我才发觉自己躺在一棵大树底下,头顶的枝叶交错,阳光从树叶的的缝隙中漏洒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在树下躺了多久,姿势可能也没有变一变,腰酸背软脖子发僵,难受的说不上来。
我晃晃头,想起昨晚的事情,猛然跳起身来,急急慌慌的喊了两声:“师兄!师兄!”
“我在这里。”
我回过头来,师兄站在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脸色有些苍白,说话的时候好象有些中气不足。
“师兄!”我步子迈的有点猛,结果腿睡的还有点僵麻,几乎一脚踢到树上去。
师兄淡淡的说:“不用急,我没事。”
我扶着树,有点尴尬的笑笑。这会儿我总算想起前因后果来了,我们追一只可能是狐精的妖怪进了一片林子,然后被困在这里没走出去,后来我吸进了一些那红色的迷雾,就此人事不知……
呃,说全不知也不对,最起码……
我知道自己做了个很真实的春梦,真实的现在想起来还脸红心跳,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梦中人那光滑肌肤的触感。苏和的皮肤我当然是摸过的,只是事隔太久,想不到昨天晚上梦里还能有那么真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