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一日,徐侍郎被不知名歹人给狠狠打了一顿,歹人用布袋套住了他的脑袋,那一拳更比一拳重的力道,打得他哭如猪嚎,过了好一会儿,徐侍郎才被人发现,奇迹一般的,他竟然没受重伤,只是脸是看不出原样了,肿的仿佛一个腊猪头。
徐侍郎家奴仆来将他接回去的时候,刑部官吏都前去围观,武祯当然也在,她揉着拳头,觉得无比舒爽,被表兄坑了的郁闷不爽都发泄了个七七八八。还有就是,郎君的力气果然很大,她觉得自己方才只是轻轻锤了锤就给人锤成这样。
徐侍郎因伤早退,武祯也觉得刑部官署没意思,同样跑了,不过她好歹记着自己如今用着郎君的身份,给上司告了假。
快要临近中午,武祯走出宫门,瞧见远处树下立着一个牵马的身影,那是她自己的身体,当那人扭头看过来的时候,武祯立即看出来,那具身体里的是她家郎君没错了。
武祯朝他跑过去,然后,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大声笑了起来。
这动作做的非常轻易,武祯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一片云,一托就起来了,所以她觉得有趣,还顺势转了两个圈。
柳御史正从一道宫门里走出来,瞧见这边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两人,又发现那个抱着人的是他一向很欣赏的梅逐雨,顿时眼角一抽,拂袖转身就绕路走,心中痛心疾首至极。好好的一个后生晚辈啊!就是被武祯那厮给糟蹋了,看看如今,什么规矩都没了!
梅逐雨面无表情的看着夫人兴高采烈的使用着自己的身体,将他抡起来甩了两圈,一手抓住她的手臂道:“把我放下来。”
武祯笑嘻嘻的将他放下来,低头看他,“生气啦?”
梅逐雨摇头,“不是,怕你掌控不好我的身体,把你自己的身体摔着了。”
武祯瞧着他那样子,笑道:“我的身体也不是什么瓷器琉璃,没有那么容易碎,你这样紧张干什么,看我多自在。”
她是很自在,还将身子往下蹲了蹲,平视着他,然后笑话道:“郎君,如今你可真是矮。”
梅逐雨:“……”你明白自己是在说谁吗?
他无奈摇摇头,从袖中拿出那两个木头人说起正事,“我们如今的状况,可是因为这个?”
武祯:“大概是吧,这是我那表兄送的,他不是个好东西,他送的新婚礼物,估计是打算着我新婚之夜拆了,然后……”
她耸耸肩,“可惜我给忘了,一直到今天才拆开看到。”
说到这,她又将裴季雅失踪一事简单说了下。梅逐雨并不清楚裴季雅的事,他只见过他两次,都是匆匆见了一面。他不关心裴季雅如何,只是问:“你可有解法?”
武祯很光棍的回答:“没有,郎君你有没有办法?”
梅逐雨:“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我们要先找到他。”
两人对视一阵,武祯先摊手道:“好吧,那我们去昆州路上寻他。但这一来一回起码要一月余,长安这边得安排好,嗯,应该没问题。”
武祯说得信誓旦旦,结果当天下午就出了问题,宫里的皇后召武祯入宫觐见。
武祯恰好去妖市找自己两位副手商量事情,梅逐雨接到皇后旨意,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顶着武祯的壳子入了皇宫。
皇后召妹妹入宫也没有大事,只是许久未见这个妹妹,叫她入宫来瞧瞧。以前没成亲,武祯三天两头往皇宫里跑的,夏日尤其跑的勤快,像如今这样好长一段时间不来宫里,皇后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梅贵妃看出她心里记挂着妹妹,这才让她叫武祯进宫来一趟。
皇后是在御湖水榭上见的妹妹,然而,这一次的相见,气氛格外诡异。武皇后一见到‘武祯’就是一愣,因为她这妹妹最爱笑的,笑起来鲜活肆意,每次入宫,还没喊人就要先朝她笑一笑,但这次,妹妹脸上神情淡淡,一点笑模样都没有,沉稳的不像她妹妹。
“你怎么了,遇上什么麻烦事了不成?”武皇后蹙起了眉,心里思索着最近是不是有人给自己妹妹气受了,她妹妹竟然都不笑了,这是遇上了多大的烦心事才会如此。
想着想着,武皇后的神情冷峻起来,她道:“有什么事便说,我虽身处宫中,却也不会任你被人欺负。”一副马上要替她撑腰做主的神情。
梅逐雨只能答道:“无事,只是近来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
他这么一说,皇后更加紧张了,身体不舒服到性情大变?那还是小事吗?当下也不需她吩咐了,梅贵妃已经先她一步让宫人去尚药局召刘奉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