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淳道抬头打量自己这个看上去很寻常的女婿,见他面容平静,眼里却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武淳道看不懂,只点点头:“是的,他告诉我他不能再在长安待下去了,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梅逐雨闭了一下眼,又看向武淳道怀中那个小姑娘,她恰好翻了个身,身上夏日的一件薄薄小袄往上滑,露出了一块白肚皮,像只小青蛙。梅逐雨的眼神慢慢软下来,他低下头轻声道:“原来如此。”
“那么,是只有国公知晓夫人身份吗?”
武淳道点头,“是,我那大女儿并不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多了,对祯儿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只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祯儿告诉你的?”
梅逐雨摇头:“不,只是阴差阳错之下发现的。”他顿了顿又说:“我也是从小能看见非人之物,之前曾在观中修行,姑且算是个道士,对付那些恶妖精怪,也算是有几分心得。”
武淳道眼睛一亮,用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了他一阵,接着就露出了个笑容,一手拍着梅逐雨的胳膊,欣慰而喜悦的说:“好啊!好啊!”
静言大师果然说得不错!武淳道心道,难怪静言大师有那种批语,原来还有这一道渊源,看来这个女婿果然能帮女儿渡过劫难!一时间,武淳道只觉得心中大定,看梅逐雨的目光都亲热了不少。
等到第二日早上将他们送回去,武淳道亲手把女儿送到梅逐雨手中,依旧是一脸的欣慰。
“祯儿就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武淳道瞧着依旧小小一个的女儿,十分慎重的说。
梅逐雨抱着小姑娘,表情语气,一如当初在婚宴上那般慎重认真,“我会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她。”
回去的路上,小姑娘安静了很多,当然这并不是说她终于听话了,而是她一路上都昏昏欲睡,最后还又变回了小猫。半途中梅逐雨只感觉怀里一松,一个小猫团落在马背上,被他马上捞起来,才没有团成团滚落马下。
摸着小猫的脑袋,梅逐雨有点明白,她可能是要变回来了。这么一想,心中松了一口气。
心狠手辣的梅道长并不怕熊孩子,但他拿变成熊孩子的夫人没有办法,不忍心打又不忍心骂。
回家后,将猫放在床榻堆的被子里,梅逐雨坐在床边,低头思索着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白皙修长的左手,那手中的掌纹,中间被一道粉色的痕迹错开了一些——那是一个遗留下的伤痕。他握紧手,敛下眼中所有的情绪。
这一晚又是到半夜。梅逐雨坐在床边,一手撑着额头睡着,手中的书卷滚落在了地上。忽然的,他惊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正对着地上那卷散开的书,于是他低头将书卷捡起来,放在了一边,再一转头,看到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
他的夫人已经恢复了,躺在床上瞧着他,一手撑着脑袋,赤.裸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被,是个‘玉体横陈’活色生香的模样。
梅逐雨一顿,随即露出一些喜色,“你……没事了吗?”
武祯突然一把将床边的郎君拉倒在床榻,一个巧劲的转身,就趴到了人家的身上,将人结结实实的压倒在床上。
“怎么不到床上睡,坐在床边也能睡得着,你可真厉害。”武祯挠了挠郎君的下巴,那里有一点青色的胡茬,略刺手。
梅逐雨的神情略有些疲惫,但见到武祯恢复后,他的眼睛显得很明亮,让武祯瞧着瞧着,眼睛也亮起来。
片刻后,梅逐雨往旁边躲了躲,略有些尴尬的握住了她被子里的手,眼观鼻鼻观心的劝道:“你才刚恢复,之前伤的还没完全修养好,暂时还是不要……”
武祯大喇喇的感受了一下郎君的‘口是身非’,一手撑在他胸口上朝他笑的灿烂暧昧,绵软的地方就在郎君眼下,被挤压的……
眼睛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梅逐雨试图起身,又咚一声被压了回去。
“不管,就是要。”一点不怕羞的大姐姐武祯已经伸手挑开了郎君的衣襟。
梅逐雨:看来,长大后的小姑娘,依旧是任性。
于是这一夜,依旧是个夫人嫌弃郎君手劲太大的夜。
早上照例被连绵不绝的钟鼓声吵醒,武祯伸手揉了揉腰,忽然发现身边的郎君竟然没有起身。他难得的还在迷糊,露出一点初醒的茫然来。
武祯瞧了一会儿,揉着他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突然问道:“郎君,你觉得我给你生个女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