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心想,我没叫你端什么红豆莲子汤啊?
你没事端什么红豆莲子汤?瞧吧,这刀刚从脖子上下来,看看吧,你一敲门,刀又倏地放上去了。
陈潜暗暗问候了一下那老嬷嬷的祖宗七八代,又感觉脖子上隐隐作痛,孟士元刚刚松动的表情,立即又冻得像严冰,陈潜觉得他的眼睛都有冰喳喳飞下来。
他无可奈何的道:“嬷嬷,我要睡了,不想吃了,你端回去吧。”
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陈潜讨好的对着镜子里面的劫持人道:“春月的弟弟,你看看,大家都是同路人,可不可以把您手里的刀子略微放了下来,我们共同的弄清楚春月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时候,陈潜向春兰眨了一下眼睛,春兰想,公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要自己配合一下,吸引那匪徒的注意,好让他脱身不成?想想公子爷原本就有武功,今儿个一招被人制住着实有些蹊跷,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可不知道,陈潜只不过犯了前世的毛病,什么时候,都喜欢调节一下气氛,以缓和紧张的氛围。
第四章想要救主,却白费了力气
春兰瞧见自己脚边有一张凳子,她的力气自然是大的,春初刚至,晒被子的时候,可以一个人抱过比她高过三倍的被子,所以,她面露吃惊之色,眼望窗处,忽道:“嬷嬷?”
那少年匪徒回头望过去,自是望不见什么嬷嬷。
她急速弯下腰,尽全力举起地上的凳子,轮圆了双臂,想向那少年扔过去,她想象着,公子爷一定会配合自己的行动,身子一飘忽,几扭几扭,来个小擒拿手什么的,闪过了那把利刃,几个回合,把那匪徒毙于掌下。
却见陈潜小公子与那少年匪徒同时吃惊的张了嘴望着她:“春兰,你干什么?”
这句话,是陈潜小公子问的。
小公子脸上还配合的满是‘这丫头自作主张,自己可没有指使她’的很冤枉的表情。
春兰心想,原来忠臣就是这样被昏君冤死的。她放下了凳子,唯有道:“少侠站得累了,想给少侠搬张凳子坐坐。”
公子爷怎么啦?怎么迟钝了许多?
那少年匪徒显然不是蠢人,皱了皱眉,把手里的刀再比划近一分:“跟我走!”
陈潜心道,我不跟你走行不行?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给划拉了,免得我在这世间受苦,下一次穿越,说不定会穿一个公主,女王之类的,总比那不男不女的强。
可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加上陈潜好奇心重,老想弄明白了自己为何不男不女,所以他道:“好,我跟你走,不过,你可不能动我的侍女。”
这小丫环可是自己来这世界地第一个相熟之人。对自己充满慕孺之情。可得好好地利用。以后弄清这世界地是非曲直。可就靠她了。
春兰则感动得无与伦加:“恶徒。你想抓。就抓我。别动我们公子!”
“你地身份配吗?抓了你有用吗?”
春兰听了这清清淡淡地口气。又是一怔。这话不是那匪徒说地。是自己地公子爷说地。她想。自己地公子爷怎么像戏台上地某些唱戏地。老抢台词儿?
这话。不是该那少年匪徒说吗?
那拿着剑比划在陈潜脖子上地少年人显然不是一个擅言词地。张了张口。有些迷惑。心想。这陈府小公子当真不愧是今科状元。废话一箩箩地。还老喜欢抢台词儿。
外面的更锣敲了三下,如果再不走,也许永远都走不了了。
那少年人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陈潜小公子的背脊上点了两点,陈潜感觉身体一瞬间酸软无力,心中微微苦笑,这个世界,当真有所谓的武林高手?难道自穿过来之后,老感觉早晨起来有股气流在胸肺之间游走?尤如想放屁之前?
自己也是不是有点儿武功?
他还没弄清楚这件事,就感觉有一个健壮的臂弯拦腰抱过了自己,而春兰则萎靡在地,叫不出声,惊慌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发现自己被提着,在亭阁楼台之间腾高窜低,隐隐地,传来了几处狗叫之声。
陈府的围墙真是高啊,陈潜无声的感慨,这匪徒是不是带着自己飞跃高高的围墙呢?
说实在的,陈潜心里是有几分期待的,这样的经历,前世怎么能遇得到?
他想象着这名英俊的少年挟着自己飞越那高高的墙头,月光朦胧,隐隐照得见他如刀削一般的脸,自己倚在他的怀抱,暖香满怀,未免心生暇思,生出小儿女的幻想。
他在沉思,少年匪徒也在沉思,望了望那高高的墙头,又望了望他,陈潜想说,我不肥,才九十来斤,别害怕,你能带我飞过去的,我不怕掉下来,反正已掉了一次了,上一次,还是从八千米的高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