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暖暖的唇却不止于此,进一步攻城掠地,舌尖先顶开了陈潜的双唇,再往里与他的舌纠缠,这时候,凉气终于转化为热气,陈潜终于清醒过来,还没醒起用牙,开始用手拼了命的挣扎,却被那手臂锢得如铁桶似的,这才恶从心底起,上下门牙一合,就向嘴里灵活如蛇的那条舌咬了过去。
明言吃痛之下将他放开,感觉嘴里有咸味,却笑了笑,道“你是属狗的?”
陈潜气得双眼怒瞪,左手用手背直擦着了嘴唇,嘴里呸呸的连吐了两声,几乎想找个茶杯漱漱口,却见明言往前几步,黑色眼眸晦暗未明,忙叫道:“你别过来!”
明言见他眼内露出害怕之色,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登徒子,却不知为何,心中一痛,却想再吓一吓他,冷冷地道:“你的阿元出去吃饭了,这里,可比不得陈府!”
又上前几步,陈潜心中感觉到了害怕,这纨绔子弟当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真不管不顾起来,自己虽然学了武,但只不过半吊子而已,如果真被他什么了……却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陈潜刚想呼救,却听他冷冷的道:“如果你想你的身份暴露,那你就叫!”
陈潜浑身一凉,只觉冷风过耳,直吹到心底,忽感觉天地虽大,包容万象,自己却如此的无依,别说成就帝王将相的大事业,连这小小的无赖都对付不了,他不自觉的抱住了双臂,却看见明三少缓缓地走近了自己,他不由得往后退去,直至背部贴到了树杆之上,退无可退。
他看见明言走了近来,双臂一收,把他揽在了怀里,轻轻地道:“让我抱一抱你,就行了……”
陈潜身子僵硬,感觉他双臂似铁,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头发被吹得微微拂起,他在自己头顶轻叹:“如此而已,你别怕……”
陈潜怎能不怕,前世之中,他也看过不少古装戏,戏里的纨绔嘴脸的少爷无恶不作,在他眼里,明言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在古代,男权高于一切,而自己只不过是一名假男人而已,虽然与他立下了一个月保密的期限,但是,有很多次,从梦中醒来,他总是满脸是汗,梦见自己被明言揭穿,更何况他今天突发其来的所作所为?说到底,陈潜只不过是一名女子而已,也会害怕所有女子害怕的东西。
却想不到,他却是松开了自己,拾起地上跌落的扇子,向门外走去。
他原本不是那么的人吧?
陈潜刚刚松了一口气,望着他打开了院门,向外走去,恨不能跳上前推了他出去,然后拴紧了院门,却见他后退几步,重又回了院子,道:“德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
只听见院门哗的一声打开,华衣锦服的德公主带了几名太监,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院门在他们身后被匡地一声关上,那几名太监两名守在门口,另几名由德公主带着向陈潜逼了过来。
陈潜刚刚经过了明言的风波,又祸不单行,被德公主堵在了门口,虽说入得宫来,早有准备,但见她明目张胆了带人逼了过来,心头还是止不住慌了又慌。
明言本想出去的,这时候却停了下来,摇着手里的扇子站在了门边。
德公主笑了笑,仪态万方,连天上的明月仿佛都失了光泽,她道:“陈公子,母后有懿旨,请您过朝凤殿一述,派孤亲自来宣旨,咱们这就动身吧?”
陈潜哪里肯走,心里转了千万个念头,想要推辞,但看德公主好整以暇的神态,知道今儿个可避不过去,如果不跟了她去,首先一顶大帽子叩了下来,再锁拿了过去,一样也是要去。
这个时候,阿元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口,见院内这么多人,早叫了一声公子,就叫人吆喝着下跪行礼,礼毕起来,自己公子早让人凑拥着往前面走了。
却听见明三少在一旁道:“德公主殿下,臣也好久没见到皇后娘娘了,不如我也趁个便儿,与你一起给皇后娘娘逗逗趣儿?”
更奇的是,原本德公主冷眼瞧了他一下,神情之间却有些迟疑,却冷冷地道:“你愿意跟着,便跟着罢!”
阿元抬起眼来,却忽然间发现,这德公主面容颇熟,可不就是那楼船之上露过一面的木公子?阿元心思细腻,那木公子在楼船上与自家公子爷神情有些不对付,他早就注意到了,后来又听说公子与木秀林仿佛起了些冲突,于是心里边徘徊开了,德公主不是和明三少两个人夹份起来对付自家公子吧?
只可惜他却无可奈何,眼看着两名太监一左一右的夹着陈潜,明三少后头跟着,随着德公主的銮轿去了。
轿子沿着长长的鹅卵石路一直往前,德公主的銮轿被四位太监抬着,竹杆上下晃着,晃得一上一下的,陈潜心中则一跳一跳的,暗自道了声今天当真流年不利,出门遇鬼,又记着陈府的事,心里头急的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