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隽这才回过神来,苦笑:“九公主出身高贵,居然还想去去青楼看一个歌姬舞姬?传出去
还不被天下笑话。”
“就让他们笑话去得了!”琉璃撇嘴,不屑一顾,“我只是想看看你们人类里面最好看的女人
到底会长什么样而已啊。”
两个人身不由己地随着人潮一起簇拥到街边。然而跑得慢了半拍,等到街边发现整条街已经站
满了探头观望的人,完全无法插足挤进去了。
乐声由远而近,逐渐到了面前。琉璃拼命踮起脚尖看去,然而一堵人墙挡在眼前,她个子又娇
小,无论怎样都看不见。听得乐曲声已经从前面飘过,前面的人群里发出啧啧的赞叹,琉璃心
急如焚,对慕容隽说了一声:“帮一下忙!”
慕容隽还没明白她要做什么,忽然觉得肩膀一痛,一股大力直压了上来,整个人止不住地往下
一挫,双膝一软几乎跪地。
“你干什么!”他撑住了身体,一抬头,便看到琉璃的脸在他上方三尺之处,双手紧紧抱着他
的脖子,竟然猴子似地窜到了他的背上。
“快下来!”慕容隽又好气又好笑,压低声音低叱,然而琉璃根本不买他的帐,攀着他的肩膀
,只管探头往人群外看去,嘴里嘀咕:“哼,说你不是诚心诚意想娶我,果然是没错……只是
借你的肩膀一用而已,就这般小气!”
说了一半,她忽地惊叹,“哇!好气派!”
方才短短的片刻谈论之间,风箫声动,玉壶光转,歌吹声已然飘近身侧,街道两边的人群出现
了一群骚动,低低的赞叹和议论如同一阵风似地传递着,无数双眼睛看向从官道上缓缓行来的
宝马雕车。
那一驾被珠玉精心装饰起来的彩车,由六匹白色的马拉着,从街那边辚辚而来。
车厢的四壁都被拆除了,车上堆满了各色鲜花,四角垂落着洁白的纱幔,用华贵的明珠装饰着
,小巧的金钩在风里轻巧地荡着。在轻纱开合的间隙里,可以看得到每一辆车上都放着一架深
红色的美人榻,榻上或靠或坐着一个女子。
第一辆花车上坐着的是一个穿着垂地朱红色纱衣的女子,不过十六七岁,肌肤胜雪,吹弹可破
,身侧堆满了牡丹花,手持一把团扇,明眸善睐,眼神如蜜。
“天香……是天香!”身侧有看客欢呼:“果然是天香排第一!”
“正点!用牡丹最配她了!不知道多少钱一晚?”
“别想了,听说最近被镇国公府的大公子包了,不接外客。”
车上的花魁似乎看到了那些投过来的充满了欲望的视线,用团扇掩着嘴微微笑了一笑,眼神四
顾,万种风情蚀人心骨,忽地似看到了什么,将手上的牡丹向着人群投去。
“哎呀!”琉璃惊呼了一声,看到那朵花正落在慕容隽怀里。
花魁对着隐藏在人群里的贵公子旖旎一笑,花车缓缓过去。
“不错嘛!”琉璃看着慕容隽手里的花,有些不服气,“想不到你这么有女人缘!”
“哪里,还不是被九公主给踢回来那么多次?”慕容隽的眼神冷酷,淡淡地把那朵牡丹扔给她
,“天香一贯的手段,只不过认出了我是谁,顺便讨好献个殷勤而已——这是妓家惯用的手腕
,你还当真了?”
琉璃被他那么一说,登时没了兴致,嘀咕:“真是个扫兴的家伙。”
言语间,第二辆花车驶过。上面堆满了洁白芬芳的素馨花,上面坐着一位白衣美人,约双十年
华,头上只戴着一对夜明珠,没有耳坠配饰,衣衫也是素色。眉目淡雅,容光照人,却不苟言
笑,仿佛一个难以接近的冰山美人。
“哟……是越素女啊?”
“这个也不错!看上去像个良家女子,听说媚功却一流——有钱人最喜欢这一种了,身价可高
着呢!”
第三辆花车上是一个紫衣少女,挽着高高的发髻,年纪很小,稚气中透出一股不安来,都不敢
看周围的人,只是低下头撕扯着膝盖上堆满的紫色睡莲。
“这个是……”
“楚宫烟月今年力捧的头牌,莲生,才十四岁!”
“哟,还没开苞吧?不知道老鸨会出到多少?”
“少不得要一千金铢吧?听说玄凛皇子有决包她的初夜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紫衣少女更加不安,即便是画着浓妆,脸也透出绯红来,埋下头去握紧了
手指,然而这种羞涩的表情却令围观者更加兴奋起来,评论得肆无忌惮,不堪入耳。
“不看了。”琉璃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嘀咕了一声,从他肩头跳下来,“真恶心。原来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