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哧一声笑:“不会的。来,喝口水。”
“……不喝……”
真是没情趣,做完之後马上就不一样了。
做之前还嘴对嘴的喂水呢。
现在就硬梆梆的让人自己喝啊?
我用力把头转开:“我才不喝!”
他笑的很愉快似的,把我的头轻轻托起来,然後喝了一口水,向我低下头。
我一边摆出不情愿的样子来,一边还是示弱的张开嘴,从他口中喝水。
唔,这还差不多……
他拿布巾沾了水,替我擦拭身体。
到处都黏乎乎的的确不舒服,我顺从的张开腿,抬起腰来,方便他做善後服务……
嘿,要是每次做完後他都这麼识趣,那我也……也……
也什麼呢?
把那个念头抛开,我勾住他的脖子把身体贴上去:“不弄了,睡吧……好困。”
他在我额上轻轻一吻:“这裏太冷,恐怕你不会习惯的。”
我缩了一下腿,好象……是有点冷。
他把我整个儿抱起来,我靠著他胸口,理直气壮的就赖著不动了:“跟我说说你的事儿吧。你在这裏怎麼过日子啊,不吃东西吗?光喝水?也不用点蜡烛?那你无聊时都做什麼?”
他抱著我:“嗯,也不总是在这裏的,我也会去其它地方。塔有许多层次,其中有不少不安份的家夥,时常会找些麻烦。”
我来了兴致。锁妖塔啊,那可是我顶顶熟悉的一个地方。当时在这裏迷路足足一周,从顶到底转个遍,连哪处有哪种妖怪哪个妖怪给几个经验值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我攀住他的脖子,好奇的问:“塔裏一共有多少只妖怪啊?”
“我这可没有数过,多不胜数。”
我咋舌:“我们那些同门师兄弟这麼能抓呀?我觉得我们蜀山派人不算太多呢,一人一天抓一只,也抓不了多少吧?”
姜明笑著说:“哪有你想的这麼简单呢。抓来的妖怪有男有女,阴阳合和,繁衍生息。尤其是鼠怪,一窝能生十几只小鼠怪,而且一年能生七八窝呢,你倒算算看。”
我伸伸舌头。
听他这麼说,倒也是这麼回事儿……
真是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啊……
好厉害……
“对了!”我兴致勃勃的问:“有没有一个妖怪,叫天鬼皇还是天皇鬼的,应该挺厉害的,有没有?”
他没有立刻就答,停了一下,说:“怎麼?”
我解释:“我听说过……到底有没有啊?”
姜明说:“有。”
我追问:“很厉害吗?听说不太聪明……”
觉得这个家夥真是笨笨的呢,被书仙人骗的装进坛子裏,被小李子他们放出来之後又被骗的团团转。
光凭拳头当上老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夥,我对他印象最深了。
“好了,你又不累了?”他笑著轻轻按摩我的腰。
“嗯,问问嘛。对了,塔倒了,那些妖怪都跑了……会不会去祸害人呢?”
姜明说:“不会的。”
他口气虽然柔和,却有一股斩钉截铁的意味。
我靠在他胸口觉得异常安心,他说不会,我相信那就是真的不会。
忽然想起件事:“我们出来多久了?干妈他们会不会找我了?”
姜明声音裏带著挪揄:“咦?心虚了?”
我言不由衷:“我心虚什麼啊……明明是你把我带出来的……”
姜明说:“你现在还是不要动,会很难受的。圣姑这个人很通达,不会怎麼焦急的。”
这倒也是。
我那个干妈的确是个潇洒人物,不让须眉。
“睡会儿吧。”
“嗯。”
我靠紧他,把头枕著他的肩膀,放松身体闭上眼。
睡著似乎只用了一瞬间。
我就失去了意识。
天这麼蓝,云这麼白,山这麼青,水这麼绿。
我现在看什麼都格外顺眼。
身体软软的伏在姜明背上,听著微风从耳旁吹过,我手裏甚至还掐了两朵嫩黄的小野花。
“姜明,不知道大师兄会不会说什麼……”
“说什麼?”
“论起来,你是我师门前辈啊。大师兄最重这些伦常之礼的。”我不无担心,把其中一朵小黄花儿别在姜明耳朵边。
“正因为我是他前辈,所以他管不著我。”
“但是能管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