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声响,傻侄儿用筷子不经意的敲了敲碗,道:“主子,我为您添饭,一根菠菜吃那么长时间,光吃菠菜,您能饱吗?”说完,极不满意的瞪向梅花:“你能不能吃快一点?”声音极不耐烦,外带仇视。
梅花就想,吃快点,就吃快点,把脸又埋入碗中。
耳朵却渐渐地红了。
天气虽渐渐的变得异常地寒冷,竟下起了蒙蒙细雨,雨丝寒得透入骨髓,梅花望着窗外,手抱着火炉,屋子里还升了一大盆火,把屋子里烤得暖烘烘地,仿佛窗外的寒冷是遥远得几千里之外地事。
望着窗外竟飘飘的下起了雪花,把整个天空遮得阴阴沉沉,院子里暗了下来。
她转过头来对相公道:“来看啊,下雪啦。”
相公斜斜的坐在靠着火炉的躺椅上,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她的叫唤,愣了愣神,目光闪闪:“是吗?下雪啦?”
梅花叫道:“快来啊,下雪啦。”
转头望向相公,却见他的脸上又现出了寒意深深笑容,那笑容一闪而过,转而变得温暖如春,梅花几疑自己看错。
相公走过来,环住梅花的腰,望着窗外,飘飘扬扬的大雪羽毛般落了下来,梅花想像着它的柔软冰冷。如果出去玩一场雪仗,不知好不好?
正要招呼相公,相公却轻轻的吻了吻梅花的面颊:“梅儿,今晚,我要出去一下,下雪了,打点野味回来,好过冬,梅儿,快过年了……”
梅花有点不开心,目光闪闪的望着他,相公笑了笑,刮了一下梅花的鼻子:“傻瓜,舍不得我?”
说完,看了看身后的大床。其中含义不言而预,梅花吱吱唔唔,狠狠的扯着他的衣角,红色从颈内一直延伸到脸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不知羞。
相公的眼睛就变得深沉,将梅花拥进怀里:“小傻瓜,我快去快回。”
看着相公手拿猎叉出门,飘飘扬扬的大雪纷纷的落在他的身上,转眼之间他肩膀上披了一层白色,他戴着斗笠,斗笠上也落了白白的一层雪花。
梅花看着他出去的样子,如同拿着刀剑的战神,威武而神气……
熄了灯,梅花在床上辗转,默默的数着雪花,一朵两朵……
又下了床,打开窗,一阵冷风把屋内的热气瞬间吹散,冻得直打哆嗦,马上关了窗,从缝隙中,她看见傻侄儿望了望自己这边,悄无声息的走出院门,又悄无声息的关上了院门。
她站下床,急急的穿了衣服,跟着走出去,雪花不停的飘落,飘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傻侄儿在前面走着,仿佛一个透明的影子,在前晃啊晃的。
梅花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积雪湿了她的鞋子,冻冰冰的,寒撤入骨。
傻侄儿直走向山谷那个狭谷,狭谷的风阵阵的吹着,吹得衣衫噗噗作响。
狭谷的风更加猛烈,猛得要把梅花吹上天一样,梅花努力跟上傻侄儿的脚步,低着头,艰难的向外走。
不知什么时候,风慢慢的小了下来,梅花抬起头,却不见傻侄儿的踪影,他,去了哪里?
什么时候,雪竟然停了下来,风竟然止息,梅花站在谷口,睁大眼望着谷外……
谷外,青草如荫,百花生长,一块块的稻田,黄澄澄的谷穗沉颠颠的垂着,等待人们的收割,空气中充满了野花的香味,甘香,纯美,梅花想,冬天,竟然有这样的景色?
第四十九章玉玦
她隐隐的想,谷内与谷外竟完全不同,为什么?
相公,又去了哪里?
她侧耳倾听,惊奇的发现灵力在体内运转,虽然极小部分,却能让她听得极远,她屏息静气,搜索相公的声音,她听见隐隐约约的谈话传了过来。
“王子,……找到了吗?……不送回去?”
“时机未到,………还不行……”和相公对话的人,声音脆若黄郦,酥媚入骨,光听声音,就可以想像出她是多么的美丽。但那声音之中却带着一丝敬畏与崇拜。
相公的声音却是如此的冷淡与威严,就仿若他是天上的神,而她只不过是一个贱如泥土的下人。
梅花就想起相公不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威严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威严过,这,也许是对她的特权。
梅花顺着声音,终于找到了发声的地方,那是一个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之上,相公平时着的粗布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过来,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长袍的下摆绣了金色的丝线,那长袍不知由什么材料制成,在太阳的照射下,竟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梅花就想着,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呢,谁知道,脑袋又一阵的痛,原来,记忆还是被封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