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什么都没有了地女人,对于有着不安定感的年老的女人,钱就是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们对这傍身之物有着过分的执着,一直坚持着不肯说,直到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人威胁杀了她们中的一个,另一个才说出藏匿财富的地方,而结局就是——为了怕泄密。那几个人勒死了这两个半老的可怜女人,对外宣称她们是“畏罪自杀”。
两张草席。两个土炕,结束了她们地一生,让她们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离开,怎么能放过?!于是,凶死的灵魂开始报复。疯狂地寻找害死她们地人,闹得整个镇鸡犬不宁。可是当他们好不容易借助一个贩茶的小贩追到两个跑到邻镇的凶手时,却发现一个叫阮天意地人给予了两个凶手以保护。
她们满腔的仇和怨,可是阮天意却一直劝她们放下仇恨。让那两个人得到人间的律法制裁,说什么与其冤冤相报,不如海阔天空!先不说当年那种混乱地社会秩序让她们无法信服恶有恶报,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法制社会,她们又如何放得下呢?
所有,双方争执的结果就是斗起法来。她们当年还只是阴魂而已,根本没有法术,只凭着念力和怨力行事。当然连一招也没过,就被阮天意给强行拘了起来。而这个时候,那两个杀人夺财的混蛋却跑了,阮天意只好把她们囚在一个金铃中,带着她们去追。但也许是命运地捉弄,在半路上,一个小偷误以为金铃是纯金的,竟然趁阮天意不备而偷走了金铃,然后远远的逃走。
当年,她们是时间紧迫,生怕在禁制失效前,阮天意会重新找到她们,那时她们就逃不掉了。可是那次她们赢了,不知道阮天意何时找到的她们,反正当他找到时,只会看到那小偷吓得心胆俱裂的尸体,她们连个早已经远走高飞。
只是这一次,她们没有拼得过时间,阮天意的儿子没给她们布置好一切的机会。可恨的是,她们从阴魂修炼成了煞,可还是打不过阮天意厉害地儿子。最终要的是,阮瞻看来不像他的父亲,是个心肠软、甚至有些迂腐、总讲究天道仁慈的滥好人。他意志坚定、对敌的时候冷酷无情,狠起来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听来,我父亲没做错什么。”阮瞻听到父亲的过去,心里很不平静,但强逼自己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异常,慢慢地说,“这就是你们说地仇怨吗?你们这两个女人还真是小奇,执于一念而不息,活该不得善终。”
“你说什么?”天足大怒,暴露出掩藏在京剧脸谱下丑恶的表象,“他不问青红皂白,不辩善恶,把我们两个受害者置于死地,难道还不是罪大恶极?!难道杀我们的人就有情可原,我们就活该被杀,就因为我们是戏子和婊子?!”
阮瞻不想解释,因为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面前的这对恶煞根本不理智。但是话说回来,当年父亲的做法也是在天真,这种怨仇怎么能轻易化解?那两个杀人夺财之徒一定想办法骗了父亲,而这对恶煞追杀其它仇人时分明使用了非常手段,搞得小镇上人人自危,这也从侧面为那两个人的谎言加了注脚,所以父亲才上当了吧!
回想起父亲对那对妖童的心慈手软,他才开始了解到,他心目中严肃、稳重、高高在上的父亲在那副沧桑、威严的面具下,竟然这样心软、易骗、抱着让这个繁杂肮脏的世界变得清明祥和的天真梦想。
父子相对了十几年,在这一刻才似乎有些了解了!
“并不是因为你们的出身,他才那样对你们的,他常说众生平等,一个人不必一条虫高贵。他不湿想把你们炼化,只是想关住你们强行化解仇怨。”阮瞻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信也好,不信也好,就是这话。可是你们现在做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呢?”
两个恶煞对望一眼,同时闭嘴,似乎还在考虑是否说出来。
“不说也好,我们就一起看日出吧。”阮瞻向这对恶煞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穿透了幻像,飘向了她们身后的山缝中。
从这对恶煞的语气中,阮瞻听得出来,她们把对仇人的恨转移到了父亲的身上,因为他阻拦了她们报仇。再综合其它的线索,就不难看出她们找到何富贵,帮他弄钱,然后开发这座根本什么矿物也没有的荒山都是为了对付父亲的。难道父亲在这座山里,或者她们要布局引他来?
那么,他要杀了她们除害,还是以她们引父亲来?父亲知道这对恶煞的行为吗?为什么恶煞说起这件事来好像很鄙视的样子,除了当年因为仁慈而犯下的错误,父亲还做过什么?
他不想见父亲,可是内心又有一种说不清的渴望,而且他要问清楚逢三之难的事,因为他现在不想屈从于命运了,想挣扎了,想挣脱天命的摆布,和小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