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尽管关正不让她把事情的嶷点告诉给别人,她还是把她所知道的线索以及那封电子邮件的内容报告了警方。当然没有包括那只黑猫和会动的罂粟,那样不会增添更多的线索,反而降低她提供的消息的可信度。
这件事还是让有能力的人去调查吧!虽然有点对不起关正的嘱托,但她只能那么做了。
而她自己,当然又藉机赖到了阮瞻那里去住,但她却没能立即实行她梦寐以求的“农村包围城市”的钓帅哥计划,甚至谈两句也没有机会。她这一段时间太忙,一早出门时,他才睡下;她疲惫的从外面回来时,他正忙着;她进入梦乡了,他还在招呼客人。
他们就像黑夜与白天,没有相融合的时间。但虽然只有几秒钟的对视和微笑,小夏也觉得很快乐!何况她终于也有忙完的时候。
“明天是关正的追悼会。”小夏从上午就闲了下来,所以一直围着阮瞻转,这会儿正趴在吧台上看着阮瞻在吧台里擦杯子。
“终于可以歇歇了?”阮瞻微笑着问。
小夏点点头,第一次发现阮瞻笑的时候,眼神专注,神态温柔。
“万里陪你去吗?”
“是啊。他说是做为我的男朋友出场,免得我像是关正的未亡人!”
“他就是喜欢研究特定场合的特定人物!”阮瞻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以前我们小时候,镇上有什么风吹草动,比如婚丧嫁娶、生小孩,举行个什么会,他都会硬拉我跑去看,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他偏偏喜欢,然后回来还眉飞色舞的给我讲每个人对每件事的反应,烦得我恨不得宰了他。不过我想,这是他最后选择当心理医生的主要原因,他喜欢解剖人的思想。可我父亲说,他这么好奇,什么事都要查一查,早晚——”
阮瞻蓦然住嘴。因为他发现,他平时对人的疏离戒备,不知何时到了小夏这里就完全消失,甚至不知不觉中说出了这些童年往事。过去的事,他从不愿提及,即使万里有时回忆起来,他也不会答腔。
小夏知道阮瞻不习惯展露内心,所以聪明的保持沉默,不追问下去,反而岔开话题。
“那么——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件事里,那只猫是个关键,当然那会溜动的植物也是一样。可惜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不能下定论。但据我所知,有些少数民族对各种生灵都会崇拜和祭祀,有的还以此为图腾,结合关正临死事,在电脑上写的那个地点,我认为这里的一切应该和那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不要去看看外地那些死者的墓地,再确认一下?”
“没有必要。虽然这种罂粟的种子一定是通过某种术法,保有了火烧不死,水泥也封不住的神奇性能,但你说过,它们一离土就枯萎了,我想这应该是最后的生长,妖性和植物性都在离土的一瞬间消失。我看过你的资料,那些人都死了很久,而且是火化后埋进公墓或者放在特定的骨灰存放地点的。这些地方或者有固定的人来清扫,或者有专人管理,一看到异物就会拔除。你现在去,什么证据也不会找到。”
“对哦,这件事已经交给警方,不关我事啦!”小夏强行挥散心头的阴霾,故作轻松的耸耸肩。
阮瞻才想说话,酒吧的门开了,来了今晚的第一位客人。
“阿瞻,快给我弄点喝的,渴死了!”来人甜腻温柔的叫了一声,语气十分亲近,就像是和亲人或者——情人?!
小夏翻了翻白眼,头也不回的起身上楼。
这个女人叫白晶晶,和大话西游里的妖精一个名字,也一样的妖媚横生。最近她缠阮瞻缠得紧,阮瞻对她也似乎比对别人有些不同,小夏因此而格外讨厌她。
可让她起身离开的并不是这个女人,这点抵抗力她还有。她只是受不了阮瞻对白晶晶也笑咪咪的,这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特别的,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
这小小的醋意并没有让她看到。阮瞻虽然对白晶晶也露出他那招牌式好看笑容,还似乎带着三分喜欢这女人的样子,但他的眼神深处,并没有对着小夏时才会有的温度。
追悼会简单而隆重,进行的程序也是按规矩办的。不过来的人并不多,除了生前好友和同学、同事、各地方援手机构的代表,也就是赞助集团的一名主要赞助人到场,并没有一个受过他救助的人出席。
小夏伤感和气愤。
伤感的是,虽然她对关正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可关正在严肃之余对她很不错。同事一场,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气愤的是,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良心的人越来越少,他生前帮助过那么多的人。竟然没有人还会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