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求求你。我女儿才二十岁,不能这辈子就毁了啊!”老人都快掉眼泪了,再度抓住年轻人的手。
年轻人似乎很生气,抬手就把老人推倒,要不是顾忌到街上有人,差点过去踹上两脚。
“做我老婆就是毁了吗?我看你这老家伙是找死!”
老人本能的抱住头。一个劲的说:她还小,求求你,之类的话,然后又哭。“做你老婆没关系啊,你至少要明媒正娶,也不能让她去做那种事啊。”
年轻人摆出很好笑的样子,“喂,老家伙你搞清楚,我是让她当我几年的老婆,可没说让她当一辈子的老婆。我这样子,怎么也得找个富婆。难道要你个烂赌鬼做我岳父大人吗?至于说那件事——谁让你这么会生啊。她长得那么漂亮。不让其他男人见识一下太浪费了,再说还能帮我赚钱。”
“你这混蛋!不得好死的东西!”听到年轻人这么说,老人忽然跳起来,疯了一样扑过去扭打。“把我女儿还给我,我和你拼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有王法!”
年轻人一时没注意,挨了好几下,脸上也出现了血痕。他恼羞成怒,再度推倒老人,也顾不得有人会围观了。上前对着老人猛踢几脚。
“老东西。居然敢打我!”他高声骂。“要王法是吗?好啊,你去报警啊。到最后你女儿会让全世界的男人观赏。告诉你,老子就是王法,拳头就是王法!你再这样,我回去给你女儿好看,让她多见识见识男人好了。”
“不要啊,求求你。放了我女儿。我再也不敢了,你杀了我也行,放过我女儿吧。”老人涕泪横流,看着可怜极了。
年轻人看老人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不是王法。也害怕招来警察,于是啐了一口道,“我懒得理你,给我滚远点。”他怒视着路边众人的指指点点和低声咒骂,抬步就要离开。
但就在此时,他的身子突然一抖,大声道。“我叫牛楠。住在北区世界大厦十四楼二座1401。”说完。他又发了一秒的愣。然后冲出了人群。
“真是莫明其妙。谁管他的狗窝在哪里啊,还叫那么大声。说给阎王听吗?这种人怎么还活着浪费粮食,死了这世界就干净了。”
“太嚣张了,他就不怕有人去砸他玻璃。”
“老兄,他家十四楼。”
“对哦。砸他的车好了。”
“天哪,这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我刚还以为是拍电影诶。”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开始议论,其中有好心人扶老人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要陪他去报警,他又不说,显然有难言之隐。
大家又劝了一会儿,眼见老人低着头。执意要走,也就慢慢散了。咖啡店门口重又恢复了平静,还是那个热闹中寂静的一个角落。刚才那一场人间惨剧好像只是一阵吹过的风。
老人慢慢的走,非常疲惫和哀伤。他似乎没钱坐车,一直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住处。那是本市唯一一片平房区,住着最穷困的人。
他进入一个破烂的小屋。静静坐下,确信没有任何东西跟着他。也没有任何异常,就从口袋中拿出一部与他贫穷身份不相称的手机。拔通了号码,“大同,你那边如何?”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拿下头上的假发,皱眉苦相的半边假脸和蓬乱而脏的花白胡子。
“一切正常。”电话那边的包大同说,“小七已经上钩了,只是要委屈您在那小房子里窝上一些时候。等小七联络到我,您就自由了。”
“为了花蕾。我怎么样都行。”海三涯叹了口气道,“不过你小子为什么演得那么可恶,害我恨不得当场打死你。”他摸摸被踢得发疼的肋骨,回想起刚才包大同的模样,突然又不想让他和花蕾交往了。
电话那头的包大同轻笑一声,“这就叫演技,不过我也没想到我那么入戏的,害得我都恨自己怎么是这么混蛋加三级的人。不过——”他敏锐的感觉到海三涯的紧张。“那是假的,您可别以为我人品差,您可是抓得我脸上出血。”
你还踢得我差点肋骨断了呢。臭小子!海三涯心里说。但没告诉包大同,免得他偷笑。
“你有把握他上钩了吧?”他有点不放心的问。
“您没听到我最后自报家门吗?”包大同冷哼了一声,“我一直奇怪,就算小七在那个地方目睹了很多恶事。就算他有人帮助,他又怎么能确保可以找到作恶之人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当时我站在那和您演这出戏,好放饵诱蛇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用通心术试图控制我的内心,我差点以功力抵抗,幸好我够机灵,让他放马过来,不然就露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