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高媒婆家出来到现在,他一直思考这件事,把那些调查来的琐碎的事情一分析,目前他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似乎谜底就快要揭开了。
到杂志社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他发现杂志社内还亮着灯光,不禁有些奇怪。下车后,又感觉街对面有些异常的气息。虽然被风吹得已经散了,却还有残留。
不是花蕾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杂志社,却见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却是他的杂志主编岳小夏和她的老公、他的朋友阮瞻。
“咦,不是祭祖吗?这就回来了?”包大同非常意外。
“来帮你这个废物点心,这回只怕你一个人撑不住。”阮瞻开口说,轻轻摸了摸老婆的手,似乎怕她被什么伤害似的。
“老子不用你帮,你又知道什么?”听到阮瞻来帮他,包大同还是很开心的,不过嘴巴不肯服输。
“我只是感到不安,就提前回来了。可是打电话,你们谁也不接,只好下了飞机就跑到这里。”小夏很严肃,“大同,这回你招惹了什么,为什么牵连进了花蕾?”
包大同一愣,随即想想花蕾并不在这儿,目光四处一扫,心里像被浇了冷水一样。
房间内没有什么挣扎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什么邪气,不过地上有一块红得刺目的头纱和一个上吊用的绳子,连绳套都绑好了。
这当然不可能是花蕾要自杀,一定是有东西要伤害或者诱导她。那现在,她中招了吗?
他走上两步,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两件东西,确实没有什么邪气,也就是说,没什么进入这里来伤害花蕾,是那东西以这种方式心理暗示,或者说是催眠了她。让她走出这个屋子,然后实施了什么计划!
“花骨朵?”他不死心的叫了一声。
没人回答,只有小夏轻叹了口气。
这个笨丫头,不是让她不要出门吗?她为什么不听话呢?可是话说回来,她是个乖巧的丫头,又怕死了被人娶走当鬼妻,一直服从得很。是什么让她跑出了这里?难道是看到了什么幻象,害她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呢?
那她现在被带到了哪里,是死是活?
他急得团团转,一转头,看到桌上有一张奇怪的婚书,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新娘一栏中有花蕾自己写的名字。她为什么要写这个,而且字迹这么潦草,还有这面纱和绳子是怎么送进来的?
“笨蛋,别再做没有意义的事,我们来研究一下要怎么办吧。”阮瞻神色间冷冷的,“先把所有的事和我说一遍。”
包在同一摆手,示意阮瞻不要打断他的思路。
他忽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刚才一路上所想的细节,联系起发生在杂志社的事,再考虑一下在高媒婆家发生的怪异情况,他心中的那条线渐渐的清晰起来。
第二十一章 守夜人
“我建议你到街对面去看看。”阮瞻道,“我把小夏送回家,然后就过来。”
包大同点了点头。
他和阮瞻虽然时常斗嘴,不过却是过命的交情,这些事用不着婆婆妈妈的道谢。
他现在的难题是怎么才能把花蕾找回来,同时要再去一个地方调查一下。还有,那个帮花蕾补车胎的黑衣人一直没有出现,他是什么来路?是他要娶花蕾做新娘,还是另有其“鬼”?但是不管新郎是不是黑衣人,至少这事的操办上,高媒婆和那一家子脱不了干系。
但现在,花蕾还活着吗?
不焦心是不可能的,可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花蕾更没有活路。他大致对这些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个推测,现在需一些证据来证实,然后不出意外的,就是大打一架。
为女人打架,他不是第一次,但为女人和邪物斗法,这回是第二次。但愿,花蕾不要像小棠……那是他一辈子也无法面对的痛苦与遗憾。
慢慢走到街对面,看到不远处白花花的一片,在一棵高大树木的树窝里有一团烂纸,似乎是被风吹进去的,纸间裹着枯枝败叶,散发着微弱的、秽物特有的恶气和邪气。
他蹲下去翻看,渐渐拼接出一个残破的纸人形状,还有一小角碎布夹杂其中,而不远处,有一块地面更是奇怪。
深秋时分,落叶遍地,唯有那块三、四平米见方的地面相对干净似乎曾经起过一阵旋风,把枯枝落叶都吹到了四周,可这世上哪有自然旋风是这样的,除非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再仔细观察一下空地边缘的枯叶,发现有被碾压过的痕迹,这证明发生过激烈的打斗,而且不像是发生在人类之间。
包大同回身看看那个残破的纸人,又看看奇怪的空地和其边缘的枯叶,长眉一挑,心中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