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看了无数书有着男女情爱的闲记后,长吾元尊也能说出一两句情话来了。
他不说不打紧,一说反让扶摇更惊悚了。纤纤手指颤巍巍指着长吾,扶摇惊恐道:“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夺我派元尊之舍!”
本能地滴认这个说着雷死人不要命情话的家伙……是让人夺舍了。
长吾的脸色瞬间黑了个透,他直起身冷冷睇了扶摇一眼,便走了……。他好不容易鼓起通气说句情话,她非但不感动反而一脸惊悚模样……,已是无所不能的长吾元尊现在很憋很委!
很想发火!
他走得快,扶摇没有发现长吾其实连耳根子都红了。从后面追上去,笑微微追道:“元尊,弟子可否现在下弟啊?我家哪男人现在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里伤心呢?做为他的女人,此时,我理当陪着他。”
扶摇就是故意大声音她的男人……怎么怎么地。
听得长吾心里是气血翻涌,灵力不受控制直接把整个灵霄峰宝殿震塌半边国……,在轰隆隆的倒塌声里,长吾清清冷冷的声音咬牙切齿传来,“扶摇,你若再提什么男人,女人,今日你休想下山!”
这后果太严重鸟!扶摇立马闭嘴。
身后建筑倒塌可不关她的事情了,要知道元婴大能的脾气通常是古怪的,但化神修士的脾气哪就是变态了……。
陵夷道君听到灵霄峰传来的动静,嘴角抽抽对站在身边,风轻云淡眼里还有笑意的君归于道:“归于,这回你动作闹得有些大了吧。你这不孝子为了把扶摇骗下来,连咒君镤两夫妻的话也敢说出口。真真是……放肆!”
君归于辑了一礼,道:“道君,家父家母确实损落,并非弟子放肆。”
……
静默半刻,陵夷道君沉声开口,“你……所说据实?”君镤虽身有旧疾,这几年也是将养着再活个百来年不成问题,怎么会……怎么会损落?
“句句所实,家父家母在损落前弟子接到家母传音纸鹤一张。”对于父母损落,君归于并没有表现很悲切,生老病死,六道轮回这在修真界其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无需自扰。
这一次,大殿沉默了更久。
一声重重叹息传来,整个大殿里的空气都显得沉重。陵夷道君背影微弓走到他常日坐的宝座上面,面色微凝道:“瑾言,你好好清修,切莫像你父亲这般英年早逝;你资质在君家一辈里也是数一数二,别辜负了君家老老少少对你的期盼。”
声音里处处透关苍凉,如日暮西山时最后一丝阳光残存,倔强着不肯离开。陵夷道君斜斜倚在宝座的靠枕上,白花花的眉目里敛尽数不尽的伤意。
也只是瞬间,待他再次抬目,脸上情绪扫尽双目里尽是冷然。
君归于心是微微叹口气,他自懂事起便是开始习道,与父母的相遇也是甚少,亲情淡薄并没有让他感到父母损落会有太多伤心。
难过了一会便也释然,父亲与母亲相伴几百年恩爱不改,现在又是双双携手归去想必在轮回路上也不至于孤独。
也许,下世又能再做夫妻。
扶摇与长吾便是在这个时候双双降临朝华殿。
“瑾言,你可还好?”扶摇看到熟悉到闭上双目都可以感受到存在的背影,心里微悸,脚步加快清越微冷的声调里夹着关怀走来。
她没有看到长吾的手已经伸出来,她走得太快,快到长吾只知道自己的手与她衣袖擦拭而过。
收回手,神情淡淡并无不悦。一个化神修士该有的涵养长吾都有,更何况他实际是出身凡间帝王家,早早便学会隐藏情绪。
修了几千年道,心境自是君归于比上不的。
他步伐平稳,眉色如月清冷无双走近;站在已经相执双手,俩俩凝望的两人旁边,无视陵夷道君各种眼刀子很淡定站着,也不开口说话。
扶摇习惯于长吾的抽风,她自然回握住君归于修长细白又温暖如初的手,关心问起,“我刚得消息,你……”
君归于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才不过分开数日便觉是有几百年未相见了;他弯唇笑了笑,柔道:“放心,只是稍有难过,但很快可以释然;母亲说父亲走得很安然,而母亲是自愿情殉,走得必是心甘情愿。”
“扶摇,我很好,你呢?可安好?”前面他还是看着扶摇,最后一句君归于微冷的目光已扫向长吾元尊。
似是猛然才发觉般,他牵着扶摇手退后一步,对面前这个清冷俊逸不似凡人的男修弯腰一礼,疏而有礼道:“弟子君归于见过元尊。”
他有见过长吾元尊画像,早在扶摇随他一道同走朝华殿便已认出。
长吾的目光一直是落在扶摇身上,其余的人在他眼里如同一件物件,他颔首微敛算是应了,其风采难以言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