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咬咬牙,倒……不是担心。
他就是觉得别扭!他一个大男人——这么说不确切,好吧,一条人形的龙,要生孩子……本来就够难堪。不穿衣服被情人们一起盯着看……难堪加倍。
幸好没让丹丹他们进来,不然以后在孩子面前更没威严!
「那个……」哆嗦着睁开眼:「从哪里……那个?」这个生字他实在是说不出来。
平舟轻轻笑了,在他唇上吻了一下:「不要慌,我们都在,再等一等就好了。」
温和的声音多少抚平一些不安。
飞天闭上眼,按着他所说的,尽量的放松身体,什么也不想……
乱行的真气渐渐归束在一起,在胸腹间暖暖汇聚。
手脚一丝力气也没有,飞天的眼皮颤抖,心中忐忑,还是睁开眼看自己的身体。
全身都浸在清澈的泉水中,辉月他们三个人身上仅着单衫,湿了水紧贴在身上……嗯,基本上想看到的都可以看到……
从两手的腕脉处,辉月和行云一左一右握住他,灵气源源不绝输进他的体内。
平舟的手指离开了他的颈后,虚悬在他胸口处,然后慢慢向下抚。
体内的真力像是被他的手吸附,聚在一处,随着他的手势高低而游走。
平舟抬眼看他,嘴角有微微的笑意,掌心贴在了他的小腹。
温凉的皮肤贴上那灼热的掌心,飞天轻轻抖了一下。
体内的真气像是也被熨热,越来越鼓胀。
飞天眨了下眼,清清楚楚看到平舟的手指在他皮肤上划过。
凉热交织的感觉,飞天猛地打个寒噤,盈满的真力像是被刀划了一道口子,从平舟手指划过的地方一下子倾泄出去。
淡淡的莹紫色从他身体释放出来,在水中弥散。
平舟双掌虚拢,将那紫色的雾霭密密包拢,一丝也没有逸出。
飞天睁圆了眼睛,看着那紫色弥漫成团的圆形,颜色越来越浓重,形状也越来越清晰。
平舟神情凝重,辉月与行云也都一声不响。
看那团紫色的烟雾在水中荡漾,飞天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这个就是他的孩子?
当初丹丹生生他们也是这样子诞育的?
一团烟,再凝结成一个蛋?
飞天用力想抬起身看个清楚,可是四肢沉重地像是灌满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不止是身体,头也晕得厉害。用力眨眼还是看不清楚,眼前紫色的朦胧一片。
「……没事吧……」
似近似远的声音,行云说:「飞飞……他只是灵力消耗的太厉害……上次也是一样……」
不,他其实不想睡着。
明明是想把这整个过程看清楚看明白的……可是所有的声音都渐渐远离。
「……还好么?」
「喂,让我抱……」
「……小声些,别吵醒了他……」
飞天睁开眼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杂乱无序的这些声音。
丹丹坐在他身边,手里捧着一个东西,椭圆的,很有质感……有些毛毛的刺刺的有棱有角坑洼不平……
怎么看怎么好像……是……一颗……凤梨!
飞天吓出一身冷汗,哑着嗓子问:「丹丹,你……」
「爹醒了?」丹丹惊喜交集,提高声音喊:「舟爹爹,快来,我爹他醒过来了!」
飞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他手上,眨眼又眨眼,越眨越觉得不对:「怎么,怎么我这次……」
平舟与行云奔进来的时候,飞天抖得像筛糠:「平、平舟!」
「飞天,怎么了?」平舟一手握住他的脉门,一手探到他的额上:「哪里不舒服!」
飞天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我,这次,怎么……这个蛋怎么会长得像一颗凤梨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舟愣住,行云也愣住,丹丹把手里那个椭圆的,有棱有刺长着绿叶儿的东西抱近了递给飞天:「爹,这就是凤梨啊,你要不要吃?」
行云的嘴角有些一抽一抽的,平舟倒是平静,只是眼中也满是笑意:「飞天,丹丹是拿着一颗凤梨.还没什么好怀疑的。」
飞天石化,呆滞地看看忍笑忍得无比辛苦的行云,又看看一脸平静的平舟。
「嗯,那个……」飞天嘴角也有点要抽搐……这丢人真是丢大了!
平舟坐在床边,笑得温存无限:「你是问孩子?回头看一看。」
飞天愣愣的回头。
一颗淡紫色的龙蛋,静静卧在枕边的一堆纱绢里,飞天的手指轻轻在蛋壳上蹭了一下,温热光滑,薄薄的蛋壳下是暖暖的液状。
丹丹趴在他身边,小声说:「爹爹,我们当年也是这样子么?」
飞天嗯了一声:「颜色有点不一样,你们是有些淡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