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允皱眉,“瑞庆王?”
裴芊芊回头认真看着他,“除了他外还能有谁?他之前就威胁过我,说要是我不给他血,他就让冥夜去南赢城有去无回。我不相信这尸体是冥夜搞出来的!你和娘、我和两个孩子,都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应该知道如果自己出事,我们这些人一定会崩溃,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来让我们难受。如果他真会搞一个假的来代替自己,那他一定会给我们暗示。”
她的男人是性子冷,可不代表无情。相反的,他比任何人都看重家庭和亲情,明知道家里有老有小,他会舍得搞这么个把戏来让他们伤心难受?
章允背着手眸光沉冷的在死尸上扫了一遍,“确实如此,冥夜不会做这种事。”收回目光,他又看向裴芊芊,“方才在外面我不敢揭穿,就是无法判定此尸是谁做出来的。万一是冥夜做的,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我们不能冲动拆穿。只要能肯定不是冥夜所为,那就好办多了。”
裴芊芊还是坚定不已,“我相信冥夜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吓我们。”
正说着话,司空齐在曹公公和宫人簇拥下拖着僵硬的双腿走了进来。
见小孙子正趴在床边,双手在‘儿子’尸身上乱摸,且‘儿子’坦着胸膛、衣裳不整,他顿时脸青的大喝,“南召,你在做何?”
司空南召回头,欣喜不已的对他道,“皇爷爷,这个人不是我爹!”
闻言,司空齐眸孔大睁。
裴芊芊也不等他开口,主动道,“父皇,他确实不是冥夜。我和太师都仔细看过了,他只是一个同冥夜长得极为相似的人。”
司空齐回过神,激动的跑过去,同他们之前一样先扳着死人的脑袋仔细的辨认起来。
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他就没看出一点问题,最后不得不问道,“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裴芊芊都不想同他多说话,打心眼里嫌弃他。
自家儿子分辨不出,那是因为他年纪小,再懂事的孩子,遇上自己的爹去世也会被吓到的。
可司空齐这个做老子的也分辨不出,说明什么?拿他同章允一比较,不知道被甩了几条大街。
亲生父亲还比不上义父,这不是讽刺么?
不想理他,可有些话她还得说,“父皇,这确实不是冥夜。你放心就是,我们不会弄错的。刚刚在外面是因为人多没法仔细辨认。”
司空齐又惊又喜,可随即他又变了脸,“岂有此理,是谁,居然敢用这样的手段来欺骗朕!”
裴芊芊不答反问,“是谁把这人送来的?”
司空齐一脸怒火,“是几个农夫!不过听侍卫说,他们把人送到宫门口后就跑了。”
裴芊芊皱起眉头,如此说来,对方就是故意恶作剧了?
她心里清楚是谁做的,可证据呢?去拿找证据?
司空齐突然朝曹公公下令,“传朕的旨意,将那几个农夫捉拿回来,朕要亲自审问他们!”
看着曹公公离去,裴芊芊也没阻拦。她有数,那几个农夫肯定早逃远了,但去抓抓也好,万一抓到了呢。
“三王兄——”正在这时,司空澜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他也是听到消息就赶来的,悲痛欲裂的他都来不及跟在场的人打声招呼,冲到床边就准备跪下。
“荣襄王且慢!”裴芊芊手快的将他挡住,“他不是你三王兄!”
“啊?”司空澜眼里还裹着泪水,被她的话惊呆了,傻了般望着床上,“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假的,不是你三王兄。”裴芊芊又坚定的说了一遍。
“真的?三王兄没死?”司空澜一下子咧开了嘴,赶忙上前同样抱着尸体不断打量,一边看一边惊呼,“这是谁啊,长得太像王兄了!”
吓死他了!
这一路上他都难受得快死了……
“父皇,就这样吧,我和南召先回去了。这死尸你看着处理。”裴芊芊这才想起府里还有个人在等待消息。他们不能耽搁久了,否则两个孩子的奶奶肯定会急死的。刚刚她才经历那样的心情,深有体会是多么痛苦和难受。
“嗯。”司空齐也没留他们。既然知道是有人故意作恶欺骗他们,这事自然由他来发落。
“皇上,臣也告退了。”章允也拱手道。
“去吧。”
……
月西宫外面,一眼望去全是人。
裴芊芊都惊了一下。
看着最前面两位身着华服雍容高贵的女人,她带着微笑走过去,先对邱皇后蹲膝行了一礼,“参见娘娘。”不等邱皇后开口,她紧接着道,“禀娘娘,此事乃一场误会,里面那人不是我们家王爷,而是另一个同我们王爷长得极为相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