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筝一直拖着婚期,就是这个原因,把白义平先支走,他们再成亲,既不会受他打搅,之后还能顺顺畅畅的带着白若可离开。等离开这块地儿,他可以带着白若可浪迹天涯,自然而然的将白若可与白家一切断开。
“爹,娘,我们回来了!”门外突然传来儿子熟悉的声音。
夫妻俩抬头看去,司空南召推开房门蹦跳着进来,跟在他后面的小丫头屁颠屁颠的小跑着。
“哟,总算知道回来了?”裴芊芊嘴里抱怨着,但还是走过去把布布先牵着,低头问道,“布布,跟着爷爷和南召好玩吗?”
“好玩!”小丫头咧着嘴点头。
“那布布有没有听话啊?”
“有!”
“呵呵……布布真乖!”裴芊芊笑着摸了摸她粉嘟嘟的脸。
她圆圆的肚子就在眼前,小丫头忍不住伸出小手,嘴角咧得更大。
“布布,你轻点,可别把妹妹摸哭了。”司空南召忍不住开口提醒,还不放心的走过来监督她。媳妇固然要疼,可自家妹子也不能不顾。
“咯咯咯……”
看着她小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肚子,裴芊芊也是好笑。想到左文筝回来,她赶忙对儿子道,“南召,你左叔回来了,等下记得带布布去偏院,他也好久没见到布布了。”
司空南召顿时鼓起了腮帮子,但还是点了点头。
“布布,走吧,我们找你爹去。”
“咯咯……爹爹……”一听自家爹爹回来了,小丫头片刻都没迟疑,跟着他转身撒娇脚丫子就往外跑。
“呵呵……”裴芊芊笑看着他们出去。
原本在书桌后的男人已经走到她身侧,牵起她的手也往外走。
“冥夜,要不要现在进宫把消息告诉你父皇?”裴芊芊扭头朝他问道。
“不必,明日上朝后我再找他便是。”
“也好。”裴芊芊笑了笑,“今日大家都回来了,我这就吩咐下去让厨子把晚膳做丰盛些。”
“让冷凌去。”司空冥夜说着话已经朝冷凌斜了一眼过去。
“王妃,奴婢这就去。”冷凌片刻都没敢迟疑,应声就退了下去。
裴芊芊无事可做,只能随他回了卧房。
章允虽回了京城,也时常出现在南赢王府,但是裴芊芊见到他的机会不多。就算他带着孩子回来,他人也不怎么出现,久而久之裴芊芊也习惯了,知道他不爱露面索性也不找他。
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挺关心的……
回了房,关好门,她打趣般的朝自家男人问道,“冥夜,义父孤身这么多年,你都不劝他找个伴?”
司空冥夜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他并不在意那些。”
两个人在软榻上坐下,裴芊芊撑着下巴,有些不了解,“我觉得义父除了喜欢独居外,其他一切挺正常的,怎么就不想成家呢?”她眨了眨眼,扭头看着他,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义父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因为受过伤,所以不敢再爱了?”
司空冥夜突然沉默不语。
裴芊芊小心翼翼的开口,“他心中还有你母妃,对吗?”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章允单身多年的原因。而且章允待他如亲子,不仅把所有的本事教给他,还为了他在外面行医贩药,只为替他赚钱招兵买马。这些恐怕不是简单的师徒之情能做到的,哪有师父倾其所有的教徒弟、还为徒弟做牛做马的奔波,这种感情早就超越父母对子女的疼爱了。
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一无所求……
司空冥夜也不否认她的猜测,只是看着虚空,眸光幽深而缥缈,“母妃死的时候我还在小,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是懂事之后我才有所发觉,他对母妃确实不同。”说到这,他突然扭头看着裴芊芊,“你在我身边如此久,可有见过我祭拜母妃?”
他不提裴芊芊真没想到,这一刻才突然发现的确是这样。府里的人从来不提贤妃,更没听说过祭拜之类的事,按里说生辰、忌日这些总该有的,可她是真没听司空冥夜提过。就连他们曾经在月西宫住的时候,他也没说要祭拜一下。
司空冥夜随即就替她解了疑惑,“义父说不许任何人祭拜母妃,她虽然死了,可活在我们心里,只要我们没有忘记她,就不能将她视作死去。”
裴芊芊睁大眼,表示更不能理解。
第一次听到如此缅怀去世的人!
这时代的人应该是迷信的,就算不信那些邪,逢年过节都有讲究、有忌讳。按照这时代的人思想来看,不烧香、不烧纸,去世的人不得穷死啊?章允如此在乎自己的师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成穷鬼?
这跟迷信无关,主要是逻辑上太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