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诗柏一点儿也不想去多想,他怕自己想到什么让他觉得可怕的结论。
“……不管怎样,还是先回王墓看看罢。”
既然外面的那个家已经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希望在深山之中的那个家,可以是安好无恙的。
姜诗柏轻轻拍了拍破云舟的船壁,下一刻一道白色的光影从农家乐的上空划过,疾如流星。
大约在一刻钟之后,姜诗柏就乘着破云舟到达了王墓的上空。此时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下方只有一座及其普通的小山而已,但那略显浓郁的灵气和熟悉的灵力,却让姜诗柏肯定,这里就是王墓的正上方了。
只是,族人们应该是动用了他很早之前就布下的隐匿和防御大阵了。
姜诗柏沉默了片刻,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希望谷内一切安好,父母和族人都没什么大碍。
默默地念了几句口诀,姜诗柏右手做出剑状,然后看似随意地轻点了一个地方。瞬间,震耳的瀑布入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而伴随着这瀑布的声音,似乎还有一些属于人类的吼声。
忐忑地往下看去,姜诗柏忽然长出了一口气。
此时在王墓所在的山谷里,草地上依然有四个遮挡阳光的木制木亭。不同僵尸在做着不同的事情,不过从他们忙而不乱的步子里可以看出,他们并没有惊慌的情绪。
“……还好。”
姜诗柏轻轻地开口。而后跺了跺脚,瞬间就落了下去。
当姜诗柏如同飞鸟一样的落在了所有僵尸的面前的时候,这些明明已经等了很久的僵尸们竟然齐齐地愣住了,那样子倒是真的像是那些动也不能动的僵尸了。
过了片刻之后,大宫女明月尖叫了一声,然后义无反顾地扑到了姜诗柏的怀里。姜诗柏略有些意外却纵容地伸手接住了她,然后转头对着那些面露激动之色的子民轻轻微笑了一下: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回来了,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
“……二皇子!!”
“殿下!!”
直到这个时候,愣住的人们才回过了神,一个个神情激动,最后甚至齐齐地欢呼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姜诗柏让那些人们各自散开,他再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脸色苍白如纸的药观。这人,这个时候倒是真的像是一个药罐子了。
“……父王母后安好?”姜诗柏看着药观,轻轻地问出了这句话。
“陛下和王后都无大事,虽然他们二位听闻了农家乐之事之后相当愤怒,不过此时已经在闭关修炼了。”药观同样用轻轻地声音回答,只是在回答完毕之后,他就接连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那样子像是想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一样。
姜诗柏皱起了眉头:“……你已经如此了,却还是出来的最快的人。”姜诗柏的声音有些凉,“那我是否可以认为文元已经死了?”
药观的身子猛地一震,而姜诗柏则是心中猛地一沉。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药观又咳嗽了好几声,然后道:“还请殿下跟我去耳室看看庞厨。”
几分之后,两人就来到了一个略显冷清的石室内。姜诗柏一眼就看到了石床上躺着的那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富态的身体。
“当日主子你和大殿下离开之后,我们听从您的吩咐,在农家乐里只留下那一百多个人,其他人都送了回来。之后接连五天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农家乐周围、……还是有不少修真者监视。”
“我们本以为会这样平静的一直等到主子你和大皇子回来,但在四月一日的那天子时,不知从哪里来了几十个修真者,二话不说地就对着庞厨攻击。”药观在中途又咳了好几声,最后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幅样子说话不好,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吃了下去。
不到一分钟之后,药观的脸色就变得好了很多。
“如果不是庞厨反应的快,只怕他在那一次偷袭里就已经可以被扔回那墓坑里了。”
“……之后呢?”
“之后便是他们直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说我们是魔人,就攻击了。”药观的脸上露出极其讽刺的笑容:“那些该死的蠢猪,如果不是有主子你的大阵抵挡了一些时间,只怕我们那一百多个人要死掉大半。最后暗夜受了伤在休养,而文元的生死,我并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似乎看到他被修真者给抓起来折磨了一番。”
“主子?”
姜诗柏面无表情的坐在身受重伤的庞厨床边,摸了摸那冰凉的丝被道:“也就是说文元说不定还没死。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在农家乐出事的时候,那个人在哪?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