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漠尘又亮着眼睛给树非介绍宇文猛:“树非哥哥,这位就是在后山救了我的恩公,宇文将军。”
宇文猛也朝树非抱拳道:“树老板,在下宇文猛。”
树非在看见漠尘和这个男人这般亲近,都躲到人家怀里去了时就知道这肯定是白鹅灰珠口中所说的那位“宇文公子”,不过此刻一听他名字才知晓他是什么人。树非不由在心里感叹:他家义弟上辈子怕是积了什么德,这辈子才会这样在危急时刻总是连番被些大人物救下。
不过感慨完之后,树非见漠尘活泼乱跳真的不像有什么大碍的样子,留下他给漠尘的礼物后就离开了。
而树非留下的礼物,正是那据说可以看得很远的镜子。
树非离开后,漠尘就从宇文猛怀里钻出来了。
他们睡的床榻不高,漠尘能轻易跃到地上,可是要攀上放着礼物的圆桌就有些难了,毕竟他右手的伤还未愈合,行动不是特别敏捷灵活,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漠尘不太愿意自己承认自己有些沉,跳不起来啦。
于是漠尘在圆桌底下仰头眼巴巴地瞧了一会,又蹭到宇文猛身边,扒着他的裤腿道:“宇文将军,劳烦你抱抱我,带我去看看树非哥哥留给我的礼物成吗?”
“成。”宇文猛看着脚底下的小狐狸,挑了挑眉,一把将小狐狸从地上捞起放到圆桌上,因为他自己也想看看那神奇的镜子。
可虽说是镜子,但那镜子长得太奇怪了——约莫人的小臂粗,也和小臂差不多长,形状上粗下细,拿在手里冰冰凉的,漠尘一个人抱都显得有些沉,着实奇怪。
宇文猛皱着眉说:“这是镜子吗?”
“树非哥哥不会骗我的。”漠尘却已经凑到那镜子细的一端瞧起来了,看了会还惊呼道,“哇,好像真的能看很远。”
漠尘一边说着,一边拨弄着镜子的壁身,他眼前的视野也随着壁身的转动不断扩大拉进,连木板地的纹路都能瞧得清清楚楚,而镜子的壁身才转动了一点点,想来再转转壁身一定能看到更远的地方,说不定连天上有什么都能看清。
“宇文将军,你也来瞧瞧吧。”漠尘献宝似的,把镜子推到宇文猛面前。
宇文猛不觉得这有一面能看得很远的镜子有什么稀奇,六界哪里他是去不到的,又何必靠这样一面镜子?
他嗤笑一声,对漠尘说:“这没什么稀奇的,我知道有面镜子能看到人的前世,你这面镜子看得再远也不能看到前世吧?”
小狐狸望着他,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可是它说不准能看到天上有什么呀。”
宇文猛更加不懂了:“天上有什么好看的?”
天界风景是美,终日和煦如春,可是从无四季轮回,连场雨都不会下,万年如一日的风景看上万年谁不会腻?和天界的风景相比,宇文猛更宁愿下界来看三个月的雨,起码雨势有大有小,时缓时急还有些变化。
“但我从来没去过天上。”漠尘偏偏头,很认真地说,“再说等将军回到天上了,我们日后再也见不到了,但我能用这面镜子看看将军呀。”
宇文猛闻言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你……”
他又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小狐狸的话了。
听听,这小狐狸全然忘了自己早上做的过分事,这会又试图用甜言蜜语迷惑他,想要蒙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没有小剧场的一天。
所以我想剧透:小狐狸前世到底有没有积德呢?
第16章
但偏偏这世上最能把一个人降服的,往往不是驷马高车的泼天富贵,也不是权倾朝野的一手遮天,而就是这些不经意入耳的甜言蜜语。
宇文猛自觉没被这小狐狸降服,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你想见我……何须靠一面镜子。”
只不过他这话说得太轻,刚一出口便消散在风中,而在桌上摆弄着镜子的小狐狸根本就没听到。
宇文猛定定地看了漠尘一会,拉开圆桌旁的椅子坐到他身边,开口道:“漠尘。”
这是宇文猛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喊漠尘,漠尘听见他的话后就放下了手里的镜子,抬眸望向宇文猛,问道:“有什么事吗,将军?”
“你……”
宇文猛张了张口刚吐出一个字,他们房间的门就被谢席猛地打开。
“将军——将军——!”
小狐狸看到有人进屋了,而自己身上可是一点遮掩物都没,“唧”地叫了声就往宇文猛怀里冲,而宇文猛也早已习惯了漠尘的动作,扬臂一接就把小狐狸稳稳地抱进了怀里,抬手盖住他身体没毛的部分。
“将军,抓到了!”谢席一击掌,神色激动地对宇文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