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华阳地弟子,纵然华阳曾经做出许多错事,曾经偏离天宗的真正奥义。但这些,依旧无法憾动华阳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名字。于轻弦而言,更多的是代表了他所秉持的意义所在。守护天路是必要的,之前华阳地确有偏激之处,但并不代表天路就要任人往返。错误的决定的确需要否定,但不是要全盘的否定。人类与妖怪之间的相处一向是微妙,个中自然需要有力量以平衡唯持。这一点。也不能全盘的否定。妖鬼也同样地是世间的生物,有资格于人间占据一席之地,过份的赶尽杀绝只会徒增怨恨。华阳之前的做法的确偏激,但是亦不能不闻不问不加管束。
他会一生都效命于天宗,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不仅仅是华阳赋与他力量与荣耀,也不仅仅只是遵从父愿,听从师命。更多的,是随着他的成长与完整而更明白肩上所担负的责任。过往固然让人觉得遗憾与悲凄。但同样也证明了,先辈们为此所付出地。不仅仅只是生命的代价。更多的,是情感上地寂寞,以及内心深处的悲凉。但这些都没能让他们胆怯。纵使他们曾经犯错,但不可否定他们的用心。所为的,并不是自己!
他们依旧是轻弦心中的榜样,但是,他又该如何去认同夜魔罗?纵使他明白,三界本身存在错漏。但他无法认同夜魔罗的行为,夜魔罗不是人,不是妖,不是鬼。他从未经历过生老。更不曾体会个中情怀。如此他才会视生命如工具,视一切都如踏板。纵使他成就第四界,那些赴入第四界的生物,岂不是皆要认同他的方式?力量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地,是那无穷无尽的执愿。成全了他,满了他的愿,岂不是向世间宣告,只消绝灭人性。纵大强愿,便是三界也要低头!如此,只会让世间的生物皆偏移而向强愿。这根本就是一种黑暗的教化,对人心的腐毁。
“如果人人如夜魔罗,只消强愿所持,只为答到目的不择手断。那更是人性的沦丧,更是向世间宣称,魔才为至尊之力大成!”轻弦沉声开口,“你只是为一人之安。千波醉只愿与世间同处。像你们这样的。就算身负强力也不会对世间造成太大伤害。但夜魔罗不同,他要地。是与三界平起平坐。他要的,是魔为人间一脉。他将人间界逼到尽头,借此想让天,冥二界臣服。这种玉石俱焚的作法,本来就是该被打压,而不是向他妥协。况且天,冥二界,也断不会听我的意愿,我要如何做又有什么区别?”
“对我来说有区别。”月静静的开口,眼渐投向未知之地,“你说的没错,天,冥二界岂会向区区一个冰海愿魂低头。纵使三界全毁,也断不让他愿满。”
“但对我而言,天,冥二界也同样是偏执可笑。”月继续说着,“冥界的虚空现在对我没什么影响,夜魔罗所设的冥罗虚空,对我来说只是助力。双空相抵,他们打到天昏地暗,我照样可以在此过日子,半点也没分别。但是夜魔罗在干扰我,他的魂力出悲鸣,他地愿念不能平复。不平他就不散,不散他就仍存。仍存,此间乱祸便永无终日。岳轻弦,你愿意在这混沌之间继续你地华阳论调吗?”轻弦微微一怔,月轻牵了一下嘴角:“我之前说过,我有办法让雷云收留我。但这方法并不是向他们示好,替他们解决麻烦。而是他们当中,想入冥罗,不止一二!”
“没错。”轻弦低哼了一声,“虚空之下,你现在的力量只增不减。而虚空之中,妖怪便会大受阻碍。这种分别,等于拉大了力量地水准。你根本不需要向他们示好!至于你所说的入冥罗,也的确是有。比如姬荣百枯!”
“羽光妄图让天下妖族一统,华阳试图让妖怪为人类让路。冥界想独霸天下之魂,天界想收罗世间强法。在我眼中,全都一样。”月说道,“至于夜魔罗,曾想以我为器,噬我神魂。在我眼中,他也没有分别。所以,我谁都不想帮。但是干扰我的,必须要消失!我无所谓,但洛奇不能在这种混沌之中过日子,我也不想让她这样过日子。”
轻弦定定的看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你猜到了,为何还要问我?是想帮我,还要阻我?”月半眯了眼,看着他。
轻弦盯了他许久,突然笑了一下:“寂隐月,其实你比任何人都要狡猾。”轻弦的笑意**微微的无可奈何,“你明知道的,我也不愿意在这混沌之中生存。更何况…“还有你心心念着的华阳。”月说着着起身来,“那么就用事实向他们证明,冥隐与真经相合的力量。如此,笨蛋们就会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