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那样的前车之鉴,所以后来出现这样的事也就不算稀奇了。
万教主身中春药!因为正派人士是不屑用这种东西的,为了创造机会,教主不惜心力发动了一场邪道内的派系斗争,终于在挑到第三个呛声帮派的时候光荣中着。
教主抛下教众踹飞郎中,马不停蹄地来到迟少侠的住所。在迟少侠打开门的瞬间,一个踉跄便跌到在屋内椅子上。然后面色绯红眼神迷离口齿轻张地朝着不知所措的迟少侠说:“水……给我水……”
迟少侠大梦初醒:“哦!”手忙脚乱地倒了一杯凉茶给他灌下去。教主配合的喝完,挥手一打,茶碗砸到茶壶上,双双殉职。
教主歉然一笑:“迟兄,我还渴。”回手又扯散了衣襟,“热……热的厉害,又让迟兄看笑话了。”说着身子一歪,半依到了迟少侠身上。
迟少侠憋红了脸半晌,忽然弯腰抱起教主来:“跟我来!”
教主心内仰天长啸:“终于让老子搞到手了!等会生米煮成熟饭!你不是迟钝么?那就多煮几次!看你明白不明白!”
教主如意算盘打着,自然也就无暇注意周遭环境了。只是在狂笑的间隙里偶尔分神:“到卧室有这么久么?真麻烦!”
所以待他被抛进水潭时,一时不查,竟然连吃了好几口冷水。
迟少侠在潭边踌躇:“教主你觉得好些了罢?方才一时情急,除了水井,居然想不出周遭有何水源了,真是关心则乱了。”见教主在齐腰的水中垂头立着不做声,又担心起来:“还渴还热么?我去给你请个大夫吧?”
教主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抬起头来,在倒春寒的天气中口吐白气:“有劳迟兄援手,在下药性已解了。”
教主元气大伤了。他暂时熄了追求爱情的火焰,把精力放到教务上,试图用工作来治疗心灵的创伤。
奈何命运就如同粘糖纸,即使你再甩手搓手,也不过是把它从一只手转移到另一只手上。
就在万教主就要为事业燃烧到物我两忘的时候,迟少侠找上门来了。
“因为前些日子你总是无暇见我,我就自个去了一趟江南,今日才回来。按说不该打扰教主,可我有件大事要同你讲。毕竟教主是我唯一知己。”他说。
教主满脑门的“知己”“唯一”,于是乐颠颠地跟着去了。
到了地头,却有个人在那里等着了,还是一个姑娘。迟少侠跟他说,这是我这次南下认识的慧姑娘。
教主察言观色,发现那姑娘与他的迟少侠之间,居然有那么一丝暧昧模样。
教主开始正视这位慧姑娘,目光温润谦和,唇角还挂着微微浅笑。
站起来,个子比我矮!目光虚散,功夫没我高!行动环佩叮当,礼仪不如我好!面黄颊陷,不如我好看!弹琴还错音,不如我有才!被我看两眼就开始脸红,不如我专情!
心里把对方剔了个七七八八,方能按捺住情绪,捱过顿饭功夫,方才起身告辞。
迟少侠送他出来,喜滋滋的问他:“万教主看慧姑娘为人可好?”
好个屁!十个也比不上老子一个!万教主深吸了口气,说出口的却是:“慧姑娘人如其名,秀外慧中,贤淑大方,实在是娶妻的上上之选。迟兄好艳福,真是羡煞旁人了。”
这话落地,教主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叫你好面子!叫你言不由衷!这下只怕把他送进洞房了!甩甩手就要回教中秘地撞墙,却忽然被迟少侠拉住了衣襟。
迟少侠迟疑地说:“教主……你……”那神色,三分难为情,更有七分恍然和歉然。
教主心中大动,难道铁树开花黄河倒流水滴石穿拨云见日迟少侠终于开窍了?他终于领悟两人彼此之间并非兄弟情深,而是情丝缭绕了?
迟少侠继续说:“从未见教主这样赞过那个女子,方才你也一直目不转睛的注视她。教主你……其实对慧姑娘一见钟情罢?你放心,我同她并未有何盟誓,教主既然喜欢,只管放手去追,你我交情若斯,我又怎么会同你抢!”
好罢,不论过程如何,结果总是好的。教主乐观地想。
因为迟少侠的热心,这几日他和那位慧姑娘同在魔教总坛做客。
教主是放也放不下,躲又躲不开,百爪挠心地过了几天,终于在闭关喝光了地窖里二十来年的存酒后,突破了心理底线:强上!
那种事,夜黑风高,一屋两人,外边又不晓得,算什么失仪?就算是迟少侠,日后就是自己爱侣,这种事早晚得做,也不算失礼了!
万教主喝着外面买来的女儿红,给自己打足了气,又郑重告诫自己:切莫开口,开口误事!重复三遍后,一抹嘴,丢下坛子,跳窗进了迟少侠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