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忠脚下一个不稳,珑纤的长剑便只逼他心窝而去,速度之快,令容帧不妨。柯忠躲不及,直接出手抓住了剑身,使力折断,迅速反手用断剑反攻。
珑纤用尽了十乘功力,没了剑锋的断剑直直没入柯忠心口,与此同时,自己的右胸也被另一半断剑刺穿。
“容帧!”他放手朝后跌。
九王爷容帧飞身上前,出掌狠劈,柯忠到底是名不虚传的沙场战神,到这地步竟还能与容帧恶斗,两人来去四五个回合,容帧竟有些招架不住。幸而柯忠身上的迷香又渐起作用,终于不敌,最后吃了容帧一记雷云掌,颓然倒地。
容帧回头看珑纤,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问:“你怎么样?”
珑纤胸口一大片的濡湿,已是气息短促,说:“蠢蛋……动作……动作快点……想我死啊……”说完气窒,昏了过去。
皇宫大院。
怡和园内,皇帝陪同太后以及一班嫔妃们正看戏。太监德仁稳步上前,俯身在皇帝耳边嘀咕了几句。
“是吗?”皇帝侧首欣喜问他,转过身对太后说:“母后,边关又有捷报,朕暂去见过信使,随后再来陪您。”
“去吧。”太后微笑颔首。
出了怡和园,皇帝的步履渐快,面上肃杀之气掩盖不住,直奔寝宫而去。
第2章
荣亲王府内。
四王爷容祈听得探子来报,拍案起:“到底是武夫!长春楼岂是寻常地方,若是撞见老九,不是自找麻烦!”
来回几步,问:“他带了多少人去?”
探子道:“回王爷,尚书大人一共带了十六名侍卫,已将长春楼包围。”
“十六个人能做什么!他终年在外打仗,却不知道硝烟烧到自家门口了,以为拿个水桶就能了事!”容祁略思索,对贴身侍卫令道,“也罢!事以至此,你带上一队精英,抄了那长春楼去!记住,珑纤我要活的!”
容帧焦急抚掌徘徊,抬头见门口飞进来的熟悉身影,屈腿便跪:“皇兄!”
皇帝容珏视若无睹,几步走到龙床边上,明黄的绸缎血迹斑斑,床上躺的正是长春楼的老鸨,昏迷不醒的珑纤。
手指颤抖抚过病容,转身怒气勃发:“容帧!”
“皇兄息怒!”容帧惊得不敢抬头,“臣弟有罪!听凭处置!”
“传夏侯薄玉即刻上殿!耽误半分小心他的脑袋!”
德仁殿外候着,听得皇帝这口气,盛怒中带着惊惧,心道要出大事了么?!赶紧滚爬着下去传人。
容帧偷偷抬眼,见皇帝要抱起床上的珑纤,忙跪爬过去阻拦:“臣弟已封住他几处大血脉,此时不宜般动,皇兄请自制!”
容珏抬脚便踢,容帧哪里敢躲,闭着眼睛等了半天,却没动静,等来皇帝的一声责问:“你与朕说,是谁伤了他?!”
“回皇兄,是兵书尚书柯忠。一个时辰前,他来长春楼,欲带珑纤走,争斗中珑纤与我已将他制服,现在长春楼里,由红喜把守着。”
“死了没有?!”
“适才尚未咽气,这会儿恐怕……”
“哼!朕要亲自送他归西!”容珏扬手,突然停住,暗想,不可鲁莽操之,兵部尚书是朝廷重臣,青楼遇袭,岂可草率对待,他如今刚稳下局面,朝内多少眼睛盯着,不能有丝毫纰漏。
容帧道:“臣弟来时,见长春楼外有重兵巡回,柯忠是有备而来,臣弟不敢擅自动作,还请皇兄定夺!”
容珏冷静思忖片刻,开口寥寥数语,容帧立即领旨而去。
德仁跌跌撞撞进门,道:“万岁爷,夏侯薄玉殿外候旨。”
“还不快给朕滚进来!”
夏侯薄玉慌忙进内,嘴喊万岁正要磕头,一把被拎到龙床前,定神一看床上的人,惊的药箱落地:“纤妃娘娘!”
容珏道:“给朕听好了!他在你在,他若有差池……”苦涩顿住,上前握住珑纤的冰凉的手,暖在两手中。
德仁夏侯两人哪里见过皇帝这副心痛失魂的模样,而床上的纤妃,他仅在太后大寿时远远见过一面,如今她打扮装束似青楼女子,伤又是剑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侯薄玉纵有满腹疑问也不敢吱声,立刻打开药箱,伸手哆嗦解开珑纤的衣带,等到衣衫褪尽,他几乎惶恐到昏厥,他行医多年,不会看错,纤妃娘娘原来是男儿身?!
皇帝看出了他的心思,警告道:“做你自己的事。”
“……微臣需要一盆热水。”
“德仁!”
“奴才这就去!”
好一顿收拾,夏侯薄玉才包扎完伤口,写了药方,回太医院取药。
容珏抱起珑纤,德仁小心更换了干净的被褥衣物,随即去处理沾染了血迹的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