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等他说完,洛战衣就打断了他:“好了,火飞!不管你要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火飞不解:“可是……”他必须把火云的真实身份告诉洛战衣,他不能也不忍再欺骗星主。
洛战衣遥望着远处的山影斜飞:“我相信,火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无论曾经发生什么,有一点永不改变!他是火云,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他收回视线,凝视着火飞,才吐出两个字:“兄弟!”
火飞怔住了,突然之间他竟有种大哭一场的冲动!哥,你可听到了?星主其实早已原谅你了,他从来没有记恨过你!心中纵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火飞口中无比感激的两个字:“谢谢。”
洛战衣用力握了握他的肩膀,豪爽地笑:“兄弟之间又何需这个谢字?”
火飞眼睛顿时变得亮晶晶的,是呀!他们是兄弟!多温暖的字眼!它包含的不仅仅是亲情,还有那无法言传的信任和体谅,多少遗憾,多少不解,多少愁怨,全已化解在这两个字中了。
兄弟,多好呀!
可是,遥遥传来的一声惊呼打破了眼前的宁静,而且像是张小柔发出来的。洛战衣和火飞毫不迟疑地向声音来处奔去,却只见一池荷影,林木寂寂,叶小含和张小柔却不知去处。
洛战衣想不到在这平静秀美的莫愁湖又生意外,他心中迅速地掠过几种可能,最后决定他与火飞两人一人向东、一人向西分头寻找,一个时辰后重回此地会合。
洛战衣是沿着向西的一条小径去的,越走越是荒凉。偶尔见到的几棵树木也给人分外萧疏之感,和莫愁湖的悠远秀丽简直是天地之别。而且随着地势愈偏,愈感寥落,甚至隐隐之间还伴随着一股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前面是一道陡坡,洛战衣一边往上走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就在他目光缓缓地由南向北移动时,突然就定在了一个点上,随后一种沁骨的寒意流遍全身。
坡上生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斜伸出来的枝干上吊着一个人,她的双臂向上,两个手腕被绳子紧紧缚住,悬挂在那里,赫然就是叶小含。她的脚下,也就是坡下的地面上竟耸立着近百支竹剑,它们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青白色的尖刺闪着幽幽的冷光,绝对可以随时嗜血夺命,光看便有毛骨悚然之感。但真正令洛战衣心惊胆跳的是,捆着叶小含的绳子折过树枝握在了一个人的手中,那人是珠玛。只要珠玛的手一松,那么叶小含的下场可想而知。
这些还不够,金黄色的银杏叶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款款而立,她神色复杂的凝注着洛战衣,原本勾魂的大眼中却满含恨意,却是多日不见的旭若儿。此时旭若儿手持软剑,剑身挂在了正被绑在树干上的张小柔颈侧。此情此景,除了威胁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洛战衣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保持镇定,他缓慢之极地向那边走去,脑子里却飞快地转着念头,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也就在他刚刚踏近,旭若儿便已经冷冷地开口了:“洛战衣,你可以停下来了。”
洛战衣闻言停下了脚步,不去看叶小含也不去看张小柔,只是看着旭若儿:“旭若儿,我最后说一遍,海日楼主是叶隐之所杀,毁你海日楼的却是官府,希望你能明辨是非。”
旭若儿嗤笑一声:“洛战衣,你以为把所有罪过推给死人我就无法证实了吗?当时峰顶只有你和展厉风,而我娘死于剑下,这是千真万确的。另外,那些黑衣人分明是随你进入海日楼,并衬我娘不在时将我海日楼付之一炬!洛战衣,事实俱在,你若再狡辩便枉称江浙三省之尊!”
洛战衣沉着地说:“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要你知道一件事实,你母亲海日楼主为了一己之野心,不惜戕害无辜,竟以生人血肉饲养毒蛛,如此的残暴不仁,根本是死有余辜!”
旭若儿一听这话,怒不可遏地一紧手中剑,张小柔立即惊叫起来:“表兄!”
旭若儿面孔上如罩寒冰:“洛战衣,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敢逞口舌之利!真让人不得不佩服。”
洛战衣淡淡地说:“旭若儿,我明白你为什么而来!所以,你可以直说你的要求,不必做那些无谓之举。”
“好!你果然识时务!洛战衣你应该看清眼前的情况了,只要我一声令下,那么叶小含和张小柔便会同时丧命。当然,以你洛战衣的功力也许可以及时出手相救,不过,我相信任你有通天本领也只能救得她们其中一个,而另一个将会成为你终生之恨,我说得对吗?”
洛战衣面无表情:“我看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让你直说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