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洛战衣压入天牢待审。”
一见洛战衣被押出来,药婆婆首先挤上前,指着鼻子骂!“好你个洛战衣,简直是人面兽心!自己做的恶却逼死了也儿,还害得若儿娘也……亏我老婆子还想让你当孙女婿!呸!”一口痰便吐到了洛战衣身上。洛战衣也不去擦,依旧默默地往前走。
陈意扶住药婆婆,眼中冒火地看着洛战衣,:“我弟弟是不是被你抓走了?他在哪儿?你说呀?”
旭若儿也走过来,恨恨地说:“你们何必问他?他这种人杀人不眨眼,你们没见我娘死得多惨!恐怕小宝也……”说着,说着,泪都流了出来。
于是人群中立刻传来一片指责声,痛骂声……
而这时,洛战衣的目光却迎向了火飞,火飞眼睛一热,刚要上前……突然,一只手拦在他身前,是火云,他严厉地盯住火飞:“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火飞猛地看住火云,身子颤了颤,然后用力地一跺脚,转身便狂奔而去。
洛战衣伸出手去,但终于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娇小的人影扑向了洛战衣,并且不顾众目睽睽,用力抱住了他,“洛大哥!”那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是叶小含。
洛战衣身形一颤,但几乎在同时,他也用力回抱住了她。那么自然而然的,像是亘古以来他们便已相拥一起了!
四周静了下来,所有的吵杂声都奇迹般地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叶小含才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她踮起脚来贴近洛战衣耳边,轻轻说:“洛大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便更用力地抱了一下洛战衣,然后放开他,转身向外跑去。
洛战衣没有说话,他的人似已痴了!
这里三面是墙,对面是一扇铁栏,每根栏都有手臂粗细,接近屋顶的地方有一个不足半尺的小窗户,光线从外面透进,似也带着些黯然。
洛战衣盘腿坐在地上,一些干草零乱地散在四周。他的手上脚上全铐着特大号的锁链,看上去给人一种极度沉重之感。洛战衣却似全无感觉,只是垂眉敛目地坐着,就像是老僧入定。
铁栏后面也是一个独立的房间,正有六个差役打扮的人围在桌前猜酒行令。就在他们身后,一级级的石阶向上延伸,尽头处是一扇铁门。
一个满脸麻子的差役被罚了酒,很不痛快地说:“他妈的,什么鸟犯人,还需要我咱们十二人轮流看守,害得老子连热被窝都睡不上。”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差役说:“麻六,你别抱怨了。上头这么做自有用意,听说这人是江湖中颇有头脸的人物呢!”
“呸!”麻六不屑,“就那小子的熊样还人物,恐怕是吃奶的人物。”
几人大笑,其中一个酒糟鼻子笑得最厉害:“可不!你看他细皮嫩肉的,一定是奶喂得多。”
这时,铁门打开了,又一个差役拎着一个食盒沿着石阶走了下来:“送牢饭来了。”他走到铁栏跟前,向那六人说:“哥们,开门呀!”
“你先放那儿吧。”
差役只得放下食盒:“那我先放这儿了。”
麻六懒洋洋地走过去,打开盒盖一看,立即瞪大了眼:“喂喂!哥几个快来!你们看看这算什么?一个犯人竟比我们吃得还精细!酒都是上好的杏花村呢!”
另外几人忙走过去,也不甘心地议论起来。六个差役商量之下干脆把食盒拎到桌子上自己吃起来。过了一会儿,麻六才注意到全无表情的洛战衣,并捅了捅其他几人,然后,他拿了一个鸡腿走到铁栏前,语带戏弄地说:“嗨!小子,你跟老子笑一笑,老子就把这鸡腿给你吃,怎么样?”
洛战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一下,可把麻六惹怒了,他大骂道:“真他妈不识好歹!老子看监十几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告诉你,在这里老子就是天,我让你笑,你就不许绷着脸!”
洛战衣还是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自始至终都没看麻六一眼,就像他根本不知道眼前还有麻六这个人存在一样,这自然表示了对对方的极度蔑视。
这次不但麻六暴跳如雷,另外几人也喝骂起来。来这里的犯人哪一个不是对他们想方设法地讨好?洛战衣这样的,他们是头一次遇到。
麻六捋起袖子,打开了牢门:“老子今天非要让你笑不可!”
尖嘴猴腮的差役眼睛一吊:“麻六,你干嘛?人家可不是卖笑的!”
众人哄然大笑,麻六气哼哼地说:“你还别说!我看这小子卖笑最合适!”
酒糟鼻子干脆隔着铁栏,用手指冲洛战衣一勾:“嗨!小子,笑一笑,大爷给你吃,给你穿,连人都可以给你!”那语气淫秽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