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猛地停住了笑,深深地看着叶小含,然后他就叹了一口气:“我终于明白,洛战衣为什么喜欢你了?一个女人如果能表现出又单纯又聪明,又幼稚又成熟,既漫无心机又洞烛世事,而偏偏这并不是她的做作而是自然而然的,那她的魅力还真的让人无法抵抗!”
谁想叶小含听到他的话并没高兴,反而怔怔地发起呆来,似是突然之间有了满腹的心事。
火云觉得自己不该表现出关心的样子,但却偏偏不由自主地关心她:“你怎么了?”
叶小含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任谁也能看出她在敷衍,更别说精明如狐的火云了,但他只是体贴地说:“那你休息一下吧!我这个做君子的不会再打扰你这个小姐了!”说完,还替她盖上了被子。
叶小含浅浅一笑:“谢谢!”
火云竟也看得有些失神,所以他再也不敢停留下去,立即往石门走去。当他重新回到书房时,霍病还在等他并马上迎了过来,并且又用那种很明白的眼神看他:“你胆子真大!”
火云没看他:“这算不上是什么优点!”
“但起码你已经……”霍病又咽了一口口水,脸上却现出兴奋的神情,他用力握了下拳又张开,“反正……反正是你先开始的,那我也……应该可以……”他的面孔因渴望而泛起一片红光,边说边向那石室退去,“我……你等我……”
火云突然截在他身前:“你要做什么?”
霍病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你何必装糊涂!快让开,那小美人还在等我!”
火云自是明白霍病在想什么,于是,他邪邪地一笑:“原来你也要去……”后面的话他没明说,却故意暧昧地眨眨眼。
霍病更兴奋了:“对!我也要……”
火云凑近他:“但你可记得,洛战衣曾说,如果叶小含有个意外,我弟弟火飞是不会好过的!”
霍病愣了下:“那又怎样?”
火云笑得愈加亲切:“不怎样!”可是突然之间,他低垂的右袖中一道寒芒乍吐即收,快得人眼也无法捕捉。而同时,霍病只觉胯下一凉,旋即一轻,他疑惑地低下头。当他看清地上的一滩鲜血中的那具玩意,而自己前襟也沾了斑斑血迹时,才觉得下体一阵巨痛。他突地惨叫起来,缩低身子,颤颤地指着火云:“你……你……好狠,竟然……。”
火云恍如无事般走到卧榻上坐好:“我这也是为你好,省得你犯下大错!到了那时,失去的可不仅仅是男人的尊严,而是你自己的性命了!”
霍病气极地想扑向他,但那股钻心的疼痛却让他又惨叫起来。这时,两个天星院武士从外面闻声奔进,一见屋内的情景却怔住了:“火院主,这……”
火云悠闲地说:“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没看到霍老二受伤很严重吗?还不快抬下去为他治伤!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是唯你们是问!”
两个武士慌忙称是,小心地抬起呻吟不止的霍病又匆匆奔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火云才淡淡一笑:“真是不知死活!”他缓缓地端起了茶杯……
竹情
叶小含当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望着空旷的石室,她只得苦笑。她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多灾多难?刚刚摆脱当货物藏在木箱中的命运,现在又被关在这不见天光的石室中。她现在最渴望的竟是遍洒大地的阳光,想不到原本轻而易举的事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也成了一种奢求!也许,她本就与阳光无缘!
洛大哥,你在哪里?会不会担心小含?我们总是莫名其妙地相遇,又莫名其妙地分开,离合全也不由自主,只不知那冥冥之中的天意想如何安排你我?洛大哥,你快些来呀!你不知道,小含的时间恐怕不多了……
悄悄的,石室门打开了,火云毫无声息地走进。他静静地凝视着叶小含,沉思中的她更添了几分飘逸和圣洁,只不过脸色却愈加苍白了。火云自然明白原因,那代表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憔悴,还有精神上的落寞与孤寂,无声地叹息,火云像是很随意地问:“叶姑娘,可愿意出去走走?”
叶小含闻声震了下,她侧过头,带着期冀地问:“真的可以吗?”
火云笑了:“当然!不过,你并非自由,而是由我陪同,并且散步范围仅限于院里的竹林。”
竹色清幽,碎石小径在绿色中延伸远去,淡淡的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向地面,随着千百片叶子的翻转荡漾闪烁,流动着梦幻般的色彩。
叶小含站在竹林中,轻轻地闭起了眼睛,感受着阳光与绿叶的爱抚,她那淡青色的衫裙似已和绿竹融合一起,竹与裙共同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