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身後传来熟悉的声音:「别踹了,你踹了肉疼,我会心疼。」
躲了雷公,遇了霹雳,李从紫的心跳骤乱,胸口刹那咚咚咚地急捣若擂鼓,血气猛地上涌,几乎引起晕眩。
回首,一袭梨花白彷佛半溶在烟岚中。
终究还是追来了。
是不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哼,不要跟我说这次你也是凑巧同路。」
「要说凑巧也可以,我正好在另一艘画舫上,望见这里有人落水,所以过来瞧瞧。」沈大公子说谎不打草稿。
「落水的人已经被救起了,你可以走了。」李从紫强佯镇定的下逐客令。
「可你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沈绿酒温声道,眼中跳跃著灼灼火光,显然窥见方才发生何事。
「小爷我好的很,舒坦极了。」李从紫要强地站在原地,没退缩,努力装出舒适自得的模样。
然而,不正常的潮红却泄露他的真实情况,他看不到自己一双眸子水蒙蒙的,即可爱又惹怜,更引发男人的兽欲。
「别逞性子了,我有听到春药二字,看得出来你很痛苦。」沈绿酒说,体内的兽性跃跃欲动。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很痛苦?」
「二只眼睛都看见了。」
「你眼睛有毛病。」
「唉,你我总算相识一场,实在不忍目睹你倍受煎熬,我就帮你一次好了。」沈某人一副勉为其难貌。
呔,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麽好心眼?
「不用你鸡婆。」李从紫的体质只需再忍耐些时候,药性自然会慢慢代谢消停,再不然也可自个儿靠手宣泄难捺的欲火,的确不须别人帮忙解决春药问题。
「我这人向来乐於助人,见人落难,绝不会袖手旁观的。」沈绿酒毫不心虚的睁眼说瞎话,缓缓走向李从紫,坚持要「日行一善」。
顺风车不搭白不搭,既然有个程咬金替他制造了千载难逢的现成机会,他怎好拂逆命中注定的天意,反正这盘觊觎已久的好菜迟早要开动,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觉得自己果然无耻至极,简直衣冠禽兽。
但他爱死这该死的甜美的卑鄙。
本想整死那个意图药倒李从紫的跑龙套小脚色,如今反倒要说声谢谢,况且他对捧打落水狗没兴趣,他的注意力全集中於眼前的小家伙。
瞧著他不知该躲哪儿好的手足无措,沈绿酒愉快的跨向自个儿挖坑跳的小笨蛋,步伐一惯的优雅沈稳,却踏出蓄势待发的迫人气势,步步都是黑水荡漾。
「我真的没事,我的体质不怕春药。」李小弟弟不由更慌,焦急的一边解释,一边连连後退。
「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没要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要死,也是另一种死,欲仙欲死。
「去你的,不过一点春药,至於要死不死的吗?」李从紫七窍生烟。「你这人听不懂人话啊,小爷我不怕春药!」
「大恩不言谢,你真的不用太感激我。」老话一句,以身相许就够了。沈绿酒心道,继续步步逼近,坚持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不幸被下药的可怜李家小弟弟。
看倌您瞧瞧,沈大侠「舍身救人」的胸襟多感人肺腑呐。(才怪!)
「谢你个熊老子啦!鬼才要感激你!」李从紫又惊又急的快跳脚,根本无法和他沟通,一路退到船板边缘,回头看看绿水盈盈的湖面,认真考虑是否该跳船求生。「我警告你,不要再过来了!」
这次如果落在沈绿酒手中,他想,大概真没活路了,因为这只色狼看起来比他更像吞了几十打春药,而且是最强力的那种,双目迸射出噬人光芒。
娘呀!求你在天之灵保佑你儿子的屁股啊啊啊──
可惜李妈妈没显灵捍卫儿子的贞操,沈大公子依旧愈逼愈近,用眼神灼烫著他,浑身散发出令人惊惧的危险气息。
「不要靠近我!」李从紫被逼到船角无路可退,咬了咬牙,心一横,转身要跳。
溺死总比被先奸後杀好一点,至少不用吃太多苦头,谁晓得这个变态王八蛋会怎样虐待折磨他。
沈绿酒眼明手快,倏地捉住欲跳船的小家伙,故作语重深长的叹道:「唉,别想不开呀,我说过会救你的,你怎麽老不肯相信我呢?」
要信你小爷我早死无全尸了!李从紫扭动挣扎。「我不用你救,放开……唔……」
猫,抓住老鼠了。
狂风骤雨的吻,强横的拥抱,不容抗拒挣脱。
李从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人已经躺在舱中的花毯上,身上沈重压著个强壮火热的躯干,被囚住了,无处可逃。
「小家伙,乖,再忍忍,一下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