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人欺负我。」闷声闷气。
「呵呵,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欺负咱们的李五爷?」
「你别笑,是真的。」
「那是谁呀?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呵。」
李从紫憋屈,不吭半声的生闷气。
「好好好,我不笑。」平时都是他找别人的荏,如今竟有人能使这小霸王受委曲,红霓禁不住好奇。「到底是谁给你受了气?」
「我不想说。」一提到那个人胸口就犯堵,气鼓鼓的撇了撇唇,小脸在香喷喷的美人身上撒娇地蹭。「红霓姊姊,你今天好香,闻起来好好吃哦。」
「今儿个吃了多少糖,小嘴这般甜。」
「真的好香嘛。」
「今天想要吗?」
「嗯,我想要。」
李从紫抱住红霓亲吻,还是女人亲起来好,香香软软的多舒服,和男人亲吻……不由得忆起那夜粗暴的「互咬」,蹙眉,试著把舌头也伸进红霓的口腔里。
这又让红霓小吃一惊,以往亲热之事通常是由她主动主导,连亲吻也比以前热情太多,彷佛想证明什麽。
二人到了床上刚滚做一团,刚要进入状况时,房门忽然响起敲叩声,鸨妈妈非常不识相喊道:「李五爷,李大爷来找你。」
「你跟他说我正忙!」李从紫回喊,不理会,继续忙。
「可是……」
陡地「碰!」一声,房门被大力拍开,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吓了一大跳,齐刷刷转头望过去,看见李从银和沈绿酒站在门後,旁边的鸨妈妈一脸冷汗。
「抱歉,不小心拍太大力了。」沈绿酒悠悠道歉,表面笑笑的,旁人看不出他眼中的阴芒。「你们继续,我们待会儿再来也可以。」
说是来见识京城第一青楼是何排场,一睹艳名远播的花魁芳容,但可想而知,摆明是来闹场搞破坏。
捉奸在床,这样谁还继续得下去啊!李从紫真真恨得不行,脸色快要和他的名字一样紫了。
「二位爷请进。」红霓不愧为见过世面的青楼头牌,很快恢复镇定,先侍候李从紫穿戴整齐,再拉整自己的衣衫,向李从银及沈绿酒见礼:「奴家见过二位爷。」
「红霓,这位是沈绿酒,沈公子。」李从银介绍道。
「花信山庄胜雪公子?」
「正是在下。」
「奴家久仰沈公子大名。」红霓盈盈再拜。
「哼,他很有名吗?」李从紫忿忿斜睨,他并非江湖人,且无涉商场,京城的说书先生又偏好官场现形、才子佳人,所以哪晓得沈大公子是哪根红葱辣蒜的,完全想不到他会是个名人。
四人围坐圆桌,沈绿酒老神在在,李从银若无其事,红霓处变不惊,三人谈笑自若,唯有李从紫的脸可谓缤纷多变,好事被打断,一张脸臭得要命,直想指著沈绿酒的鼻子大叫,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红霓,今日沈公子难得来,光喝一般的酒如何尽兴,你可要端出你的拿手绝活来招待。」李从银说著场面话。「少庄主,红霓最绝的活儿不是琴棋书画,而是温得一手好酒,一般人可嚐不到。」
「哦,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一嚐姑娘的好手艺。」沈绿酒温文有礼的微笑,扮演著十全十美的胜雪公子。
温酒哪还有分谁温的好喝,红霓听出欲遣她暂时退下的意思,顺从应礼:「当然,奴家这就去准备,请各位爷稍候。」
「我在楼下大堂瞧见张老板,我去打个照面,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去就来。」李从银又说,随即跟著离开了。
不过须臾,青楼厢房里,只剩二个男客人大眼瞪小眼,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怎麽看怎麽不对,眼刀杀来杀去。
爆性子的李从紫难得压住气,没率先发作,只瞪大二枚火眼金睛,暗暗脚底抹油,准备一蹦三尺随时逃跑。
沈大公子卸下温谦儒雅的面具,露出表里不一的真面目,冷冷哼笑一声,语气讪讪道:「很行嘛,年纪小小就狎妓。」
「我今年十八了。」李从紫切齿恨恨反驳,每回遇见他,老忍不住想磨牙霍霍向猪羊,恨不能把他嚼得唏巴烂。
「不是十四?」沈绿酒上下打量他。
「四年前我是十四岁没错。」
「不是十六?」
「十八!十八!我十八岁了!你个熊老子的竟敢小看小爷我!」严重缺乏耐性的李小弟弟终是暴跳,他最讨厌别人把他的年纪看小了。
沈绿酒的眸子闪烁含笑,心忖,原来小家伙已经十八岁了,看来,他不用太顾忌自己是不是会摧残民族幼苗了。
心思一转,转了话头问:「方才亲了女人?」
「废话,跟女人上床哪有不亲嘴的。」
沈绿酒拢眉,亲手倒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