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精过敏?”
“呃……必要的时候酒精过敏。”菲兹更正道,“不提这些,我想说你其实应该跟顾一起回来的,虽然这个酒会盛产马屁精,但是对你来说其实有好处。你知道吗,今天不少人都提到了你,对你非常好奇,这其中不乏几位大律师、法官、甚至咱们的高级事务官和合伙人,你其实真的应该回来的。”
“是么,那我更庆幸请了假了。”燕大教授一本正经地说,“刚毕业没什么经验,那种场面我有些应付不来。”
顾晏:“……”
某些人又开始不要脸了。
菲兹的通讯切断之后,燕绥之对顾晏道:“她说酒会上来了很多人,没准儿就包括跟爆炸案有牵连的。”
这种情况顾晏其实有过预想,“酒会碰到过于被动,主动比被动稳妥。”
菲兹的通讯引出了正事,之前的那个玩笑就好像投进湖泊里的一枚石粒,漾了几圈涟漪便沉静无声了,让人误以为没能留下什么痕迹。
乔带着柯谨到樱桃园,已经接近傍晚。
“你是去隔壁星球接的人?”顾晏道。
乔举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道歉我道歉,比预计时间稍微晚了一点点……”
“三个半小时。”燕绥之不介意补上一刀。
乔:“出门前想洗澡换一身衣服,结果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
但是燕绥之和顾晏是什么人呐,别的不说,观察力向来远超常人。如果真泡在浴缸里睡了三个小时,从手指边缘的状态能看出来。乔的手指看不出什么,反倒是柯谨的左侧脸颊还留有一些轻微的睡痕。
合理推测真正睡了一会儿的人是柯谨,或许乔没忍心叫醒他,便干脆多等了一会儿直到他醒。
精神状况不太好的人,有时候对情绪极为敏感。可能大家对于迟到并不在意也不含责备,但是柯谨会那样认为。所以乔干脆嘻嘻哈哈地用自己做挡箭牌扯了过去。
燕绥之和顾晏都是聪明人,而且对于所谓的迟到也确实一点儿不在意,便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因为乔的预约,樱桃庄园这天夜里不接待其他外客,整个园子里只有他们四个。园区被服务生提前布置过,在他们预订的那块花园餐桌挂了简单漂亮的餐灯,星星点点缀在树枝和桌椅边。
桌上放着一只造型优雅的酒架,搁了六瓶新酿的A等酒和一桶冰块。
但是乔大少爷依然执着于专属于他自己的那瓶特制酒,“你们帮我找到没?”
燕绥之摇了摇头,事实上下午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
乔半真不假地冲服务生抱怨,“跟你们老板说,下回别藏那么深,每回找酒我都怀疑我的智商可能有点儿问题。”
服务生没忍住笑了一下,连忙道,“当然不是,事实上能不靠线索找到的客人总是屈指可数。”
乔:“不行,别跟我说线索,我再试试。”
“好的,如果有需要随时按铃叫我。”服务生说完,便将这方花园留给他们,先回楼里去了。
虽然之前他说的是希望燕绥之单方面跟柯谨聊几句,但事实上他也没真的让燕绥之找话聊,毕竟柯谨并不会给人回应。而且刻意去跟柯谨说话,反而会让柯谨更为敏感。
不过他的预想也并没有错,因为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柯谨看起来确实放松了一些。
“先去找一下我的酒?”乔试着提议了一句。
燕绥之和顾晏自然没什么异议,柯谨反应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乔登时高兴了不少,兴致勃勃地拉着他们在吊着灯的樱桃园里穿行。
“给点儿信息,比如生日或者什么纪念日。”燕绥之问了乔一句。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在这里认真找过专属酒,但是对庄园藏酒的规律还是有所知晓的。庄园并不会把客人的专属酒随意乱藏,毕竟樱桃园这么大,真要随便找块地方掩起来,转个一年也很难找到。
他们藏酒大多是根据客人的资料信息来的,比如生日、姓名首字母、或者重要的纪念日。你留的信息多,他们藏的方式就多。
乔大少爷想了想,道:“那我留的资料太多了,毕竟我十岁出头就偷偷在这里混了。我想想,生日是3月21日,纪念日那多了去了,我第一次跟人打架的日子,第一次喝酒的日子,毕业日?还有跟柯谨认识的日子,跟顾认识的日子?跟……”
这位少爷滔滔不绝地数了一长串。
燕绥之:“……”
服了,酒庄不坑你坑谁?
还好乔并不是全傻,四舍五入也就六分傻的样子,所以他又念念叨叨地排除了这几年酒庄用过多次的几个日子,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