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长老和八长老如何知道这些？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过什么鬼瞳！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了楚乔鬼瞳，恐怕会惊得不会思考，那所谓鬼瞳空间不正是……

静静等待，准备以不变应万变两位长老，耳边突然传来了细细一些声音。

“六长老，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八长老试探着问道。

六长老皱紧眉头，“都是幻象，不要去理会！”

“可是……我好像听到了……”八长老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茫，“是她……就是她……”

“八长老！”六长老一声低喝，他已经听出了八长老声音有些不对劲了，赶紧出声想要把他唤醒。

“六长老啊……你真没听到？你仔细听听……是她！她来找我了啊……”八长老喃喃道，他恍惚中看到了一个女子身影从迷雾中缓步走出来，穿着一袭白色旗袍，盘着一个小小发髻，秀气下巴，大大眼睛里面带着笑意，手里捏着一根白色小手绢，朝着他挥了挥手，喊了一声，“灵哥！”

“娟妹！”八长老应道，脸上荡起了一抹红晕和羞涩笑容，那女子挥手之后，转身便朝着，迷雾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朝他看看，好像看他有没有跟过去。

“娟妹，你去哪儿？！”八长老急了，走出两步，焦急问道，“你别走啊！你别走！”

那女子只是摇着手绢，那双会说话眼里带着笑意，“强哥……”

“等等我……”八长老就要跟上去，突然觉得手上一紧，原来是六长老拉住了他。

“你干什么？放手啊！”八长老诧异看着六长老，“你放手，我看到娟妹了！她就那边！”

“你醒醒吧！那是幻象！娟妹早就死了！”六长老听到八长老一个人自言自语，然后就要走，急得他只能够死死把八长老给拉住，“稳住心神！不要让心魔侵了你心！”

六长老没想到，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八长老对那个娟妹还念念不忘！居然还能够这个阵法中看到娟妹！

“你胡说！”八长老很明显神智已经不太清明了，怒不可遏看着六长老，“刚刚明明就是娟妹！我看到她了！你放手！”

“老八！”六长老急得抬起手，想要一巴掌将八长老给打醒，突然，他也听到了一阵熟悉哭声，“爹爹……爹爹……好冷啊……好冷啊……”

“百灵！灵儿！”六长老失声叫道，他理智告诉他，那只是幻听！可是，他却不由得朝那声音传来方向望去，心也不可抑制猛烈跳动了起来，十六岁女孩子，还没长成，身体很单薄，穿着那身碎花小袄子，那是她娘给她缝小袄子，两根小辫子搭肩头，怯生生站不远处看着他，抱着双臂，眼里带着忧伤神色。

“灵儿……”六长老再也忍不住，手一松，八长老便挣脱了他，跌跌撞撞朝着那个还不远处朝他挥舞着小手绢女孩子走去。

“爹爹……灵儿冷……”碎花小袄女孩子可怜兮兮抱着双臂，不断往后退，一副不想让六长老接近样子。

“灵儿，不是穿了袄子吗？怎么还冷啊？”六长老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声音已经变得如此柔和，带着一丝宠爱，“来，过来，让爹爹给你暖暖……”

“不！爹爹……我怕！”碎花小袄女孩突然瞪着他，“爹爹，你把我送走吧！我走远远，我害怕……我不要嫁人！他们说……嫁人会死！”

“傻孩子，嫁人怎么会死？！”六长老板起脸来，“嫁人是为你好呢，哪个女娃长大了不嫁人？听爹爹话，爹爹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真吗？”女孩子眼里带着一丝希冀，看着六长老。

“真，真……”六长老，点着头，“我这就送你去族长那里，给你选一户好人家，活过一辈子！”

这是六长老曾经跟女儿说过一段话，那时候，女儿就这样可怜巴巴哀求着他，而他也毫不犹豫选择欺骗了自己女儿，亲手把女儿送到了族长手中……

记忆中，那就是后一次见到女儿，女儿就那样抱着双臂，带着对他无限信任，跟他身后，走向死亡。

那抱着双臂单薄女孩子突然朝着六长老笑了，“爹爹，你真好！给我安排了那样归宿！我真要好好谢谢爹爹！”

“啊？”六长老一惊，恍惚中，他眼前好像放电影一般，出现了这样一幕。

那“电影”中中年人，不就是年轻时候自己吗？

自己正带着灵儿朝着家主院子里走去，他们两人站空旷议事厅里面等着家主。

“灵儿，以后要听话，家主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都还不忘教育女儿，一副好爸爸样子。

“爹爹，我知道了。”灵儿怯怯说着，低着头，身子显得越发单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