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身夜行衣,东摸摸西看看的样子。可以看出此人对亲王府的地形非常的不熟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欧阳啸躲在一边的树上有趣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虽然对齐王府的地形不熟悉,但是欧阳啸不得不承认黑衣人很聪明。
不管是哪户大户人家,通常灯火旺的地方就是主人的居住地,这个道理黑衣人自然明白。
但是今晚的亲王府比较特别,西院的灯火比起东院更是亮了几分,这也难怪因为在西煜擎看来西院的客人太过尊贵。
所以黑衣人自然的将东院当做了客人的居住他。
欧阳啸有些贼贼的看着黑衣人往东院的方向前进,突然很想看看西煜擎的冰块脸,于是暗暗的跟着,决定让西煜擎出手。
黑衣人静夜的眼晴非常的明亮,对于这东院的安静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是传闻齐王极注重个人隐私,再说以他的看法,今天碰见的那个男人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被人围前恭后的主。
西煜擎正安静的在书房看着一些文件,突然感觉屋顶一阵波动,虽然很轻,但是以西煜擎的功力还是可以感觉的到。
看来此人的轻功不错,不然他不会到儿在才感觉的到。
西煜擎伸手一挥熄灭了蜡烛,伟岸的身影靠着门窗,借着月光他清楚看到一道人影闪过,听着轻轻的脚步声,西煜擎可以肯定来人只有一个,整个西麟只有西煜飘兴趣来潮时会晚上光顾他的齐王府,而通常西煜飘光顾他东院的话都是大摇大摆的来,一点都不在乎打草惊蛇,所以从此人小心翼翼的举止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西煜擎轻轻的将门合上跟着黑衣人的身影,然而才跟着百步他忽然发现身后似乎还跟着一人,而且此人的脚步他极为耳熟,原本还在纳闷那小子今天怎么那么安静,原来是守株待兔子了。
既然如此,就让他好好玩玩着,由此一想,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欧阳啸傻傻的落入西煜擎的圈套里还不自知,还一心得意的想看西煜擎的笑话。
黑衣人的身影来到东院的主屋,屋内尚有烛火还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每个人的爱好皆不同,手指舔了舔口水,在窗上轻轻的一点。发现屏风外并没有人,于是轻轻的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身影闪到屏风的后面,隔着屏风往里面看去,还是空无一人。
眉头皱了皱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传来,这时门重重的被推开,欧阳啸故意发出重重的声音。
黑衣人一惊赶紧破门窗而出。
破窗声惊动了巡逻的侍卫,顿时齐王府内一阵喧闹。
东城洛亦震惊的看着对面的座将上龙焱寒一脸慵懒的喝着茶。
“不知道龙公子深夜前来,有何指教?”东城洛亦毕竟年少,为时不久便沉默不住。
不过对于东城洛亦的镇静和沉稳,龙焱寒例是有几分欣赏,如果东城邪月能够像东城洛亦这般沉稳,那么今个的东翱足以称霸整个光月大陆。
“本尊有三个问题想知道答案。”龙焱寒低沉的声音吐出,带着几分威严和狂傲。
东城洛亦一惊,不知道该形容龙焱寒太过目中无人,还是该称赞此人的胆量,虽然他如今身在西麟,但毕竟是东翱的大皇子,此人虽是齐王的贵客,然而这般称呼自已未免,未免有些太过放肆,但是不知为何龙焱寒的狂与傲在他看来确是理所应当。
“龙公子有话但说无妨。”东城洛亦压下心中的思虑,态度诚恳的道。
龙焱寒浓黑的剑眉一翘,懒散的目眸最终换上笑意:“本尊问你第一个问题,东城邪月因为圣儿的关系而将你送来了西麟,你可是怨恨过圣儿?"
东城洛亦拿着杯子的手一抖,从未想过龙焱寒的问题会这么直接,难道他不怕他撒谎吗?
定了定神,东城洛亦有些轻叹道“说不恨那是有些说高了我自己,说恨又有些曲折了意思。”龙焱寒依旧喝着茶没有接话。
“十年前我是亲眼见到父皇是何等残忍的要挖了六弟的眼晴,后来若不是龙公子出现救走了六弟,我想东翱的六皇子如今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虽然六弟如今还活着,但是我知道即使六弟死了,父皇只要有寻得六弟的一丝可能,他也不会放弃。或许是当年六弟从风飞亭飘下的那一幕太过深刻,如今想来心还会隐隐作痛,我对六弟的感觉一直停留在那一刻,那一刻的怜惜和不舍、那一刻的无助和无力胜过了那一份恨意,我是恨的,但不是恨恨六弟,我恨生在帝王之家,我恨自已的无能,我恨帝王的无情。”
龙焱寒沉思一会儿,他知道东城洛亦说得是实话,帝王之家本就薄情,奈何个人的力量有限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