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王学知给自家法器压迫得喘不过气,绝望地朝萧子瑜要救援。
鉴于黑鸦大于王学知再大于萧子瑜的战斗力,加上黑鸦类似母老虎的恐怖剽悍气场带来的童年阴影,萧子瑜很没骨气地放弃了朋友,劝说:“漂亮的压寨夫人,也挺好的……”
“那个骗子!我要找他赔钱去!”莫珍愤怒的声音传来,他引以为傲的贵重法器通灵后出来的不是妖艳美人,而是个灰扑扑的小姑娘。她有灰扑扑的头发,灰扑扑的兔耳朵,五官和身材都不甚出色,很是平凡,就连穿着打扮也没有可取之处。如今,她正垂着长耳朵,揉着衣角,怯生生地听主人发飙,唯恐被退货解除契约,很是不安。
好心肠的欧阳先生在安慰莫珍:“法器是看能力不是看外表的,你的法器很珍贵,好好修炼,或许会有很强的力量。”
莫珍都快哭了:“谁要力量了?!我就是要外表啊!”
欧阳先生脸都黑了。
莫珍真哭了:“我爹骗我,我娘骗我,我的美人,美人……”
所有人都默默扭头,无视这个蠢货。
冰蟒震惊地问主人:“那是素茹?她怎么落到这地步了?”
花浅惋惜地摇了摇头:“凡人是很难用得好素茹的。”
每个学徒通灵结束,确定法器属性后,就会有适合的先生将他们领回去,每个先生都收了两三个新学徒,就连性格糟糕得一塌糊涂的莫珍都被谢先生收下了,他说莫珍只是孩子脾气,磨练个两年就好了。周长老还将另外一个性格孤僻的学徒也塞了给他。
萧子瑜壮着胆子问相识的吴先生:“花浅呢?”
吴先生冷哼一声道:“哪座庙请得下这尊大佛?她什么都懂,哪里用得着师父?”
萧子瑜还想求情。
吴先生斜斜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有没有师父吧,没有法器的灵法师如何修行?”
萧子瑜想了想:“我不担心,我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他很好。”
“很好?”吴先生知他早慧,却厌他自以为什么都懂,不由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觉得似乎应该提醒下这个蠢孩子。
“大妹子,我怎么不好了?不就骂你几句老女人,何苦记恨到现在?”老糊涂不知何时酒醒了,提着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左手将萧子瑜搂在怀里,右手去搂吴先生,“我就喜欢这孩子,单纯老实,看得透彻!没得那些自作聪明的家伙般聒噪。还有那边站着的女孩子,你们不要!我要!你们不就嫌人家说话老实直接吗?她又没说错,贺小子人倒是好人,可惜想得太多,少年开始秃顶,满脑子都是糨糊,这辈子也就练到这地步了,再过个一百年,功力也不会有长进。哼,这年头,说实话也是罪?大妹子,看来我不能夸你漂亮,得说你是老女人了,免得得罪人啊。”
贺先生给他这番话说得脸都红了,可惜老糊涂在天门宗辈分仅次宗主和周长老,就连周长老也不好随意处罚他。他当年还做过自己的师父,而且他也没吴先生的胆气,念着尊卑有别,挨骂也不敢还嘴,只好忍了口血在心中。
“哼,你们正好凑对没法器的废物师徒!倒是天生一对!”吴先生知道自己骂不过这种不要脸的家伙,带着自家徒弟匆匆走了。
萧子瑜有些不解,想问,老糊涂却打了两个哈哈,岔开了话题。
眼看学徒们都通灵完毕,大家都有了去处,灵法师们准备撤了符阵,忽而,老糊涂开口叫住:“等等!我这里还有徒弟没通灵。”
周长老看了眼萧子瑜,不耐烦道:“别闹,他没有法器,正好你现在也不用法器,他可以跟你先学着种药草、画符,再学点灵法师的知识,将来有了法器再做打量。”
老糊涂狠狠一把将萧子瑜的玉坠扯了下来,醉醺醺地问:“我是没法器,谁说我徒弟没法器?这不是法器吗?法器……”
萧子瑜吓了一跳,赶紧去拦:“师父,你醉糊涂了,这不是法器,就是个玉坠。”
老糊涂打着酒嗝:“怎么?玉坠就不能做法器了吗?师父告诉你,用什么做法器都可以!别说玉坠,就算木盆!烛台!都能做法器!”
周长老接过玉坠,查看半晌,皱眉道:“不过是件制符的低级法器罢了,通灵有些不值得。”他又看了眼萧子瑜的身子骨,犹豫许久,叹息,“也罢,虽不知里面是什么灵魂,想必不会太强,你的通灵资质也只能用这样的法器了,以后虽不能和妖魔搏斗,至少能做做符咒,做个富家翁,也不枉你灵修一场,成全了天门宗和你的师徒缘分。”
母亲留给自己的唯一记挂,竟成了适合自己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