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袁被龙牙噼里啪啦一顿炸,炸得头昏脑涨六神无主,之前那样子是再也装不下去了,连坐姿都变得颓丧起来,他绞捏着手指,被龙牙戳穿之后,朝楼上瞄得更频繁了,齐辰都生怕他把眼珠子这么活活翻出来。
龙牙撕了那层装模作样的皮后,耐性更是变本加厉的差,半点都见不得老袁墨迹,见他又朝楼上瞄,便“砰”地一拍桌子:“还瞄?!再给你两秒,不说我们可就走了,我要真想走你可是拦不住的,后悔没地方哭去。”
齐辰在旁边默默顺毛,然后道:“不用问了,问题肯定在那副铠甲上,楼上除了那东西还能有什么?十有八九又是铠甲活了之类的。”
龙牙抱着手臂哼了一声:“我知道啊,我就是看他会不会憋死过去。”
“……”老袁被打了一身的筛子眼儿,又被龙牙和齐辰的话震了一遭,这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们相信铠甲能活?”
龙牙讥笑:“多新鲜的事啊,老子从来没见过诶。”
齐辰呵呵干笑了一声:“信啊,怎么不信,我还见过类似的呢。”
老袁一听这话,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脸激动道:“就是啊!就是那铠甲,它!它真的活了啊!其实刚收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或者说我注意不到,后来放久了我发现的。第一次是我半夜胃不大舒服,起来倒水找药吃,结果就听见书房一阵磕磕碰碰的声音,咯咯哒哒的,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小偷。但是我们这小区管理一向很严,正面基本上闲杂人进不来,背面又临着江,总不能小偷从江里翻进书房的吧?我等到上面彻底没动静了,天都亮了,才上书房去看,结果窗户在里面锁得好好的,书房里头也整整齐齐的,什么东西都没少。后来再碰到我就壮着胆子拎着切菜的刀进书房看了,结果我、我就看见那玻璃柜里头的铠甲在动,就跟被电了一样在那哆嗦,时不时磕到玻璃上,才发出那种声音。我吓得不行,就打电话报了警。”
齐辰:“……”
“但是没人信,我跟朋友说,他们说他们接触古玩也不是一天两天,都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怎么就让我赶上了。”老袁苦着脸,“我后来干脆请他们住过来,住几天,想着等他们亲眼见到了就信了,结果住了一个多礼拜,那铠甲都半点动静没有,简直像跟我作对一样!我也不能总拉着别人在这耗着,只得让他们先回去了。后来有一回,我半夜又见到了,就干脆想用手机把它录下来,可整个手机都不太对劲,闪了几下就黑屏了,一直到第二天才重新开机。我没办法,总叨叨这事儿,几个朋友都开始劝我去看心理医生了,再说下去估计真要以为我精神不正常了。后来我实在睡不好也没精神,在这根本住不下去,就干脆把市区里一个租出去的公寓收回来,搬过去住了。这房子其实已经被我闲置在这有一阵子了。后来有人跟我说陵市有鉴宝大会我可以去问问,我也没别的办法,就打算去鉴定一下是不是真品,要不是真的我干脆直接找个地方把它扔了,要是真品,我就捐给博物馆之类的,转给别人再把别人吓出病来就不好了,博物馆那里反正晚上也不住人,吓不到谁。”
龙牙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品德高尚。”说着站起身来,大步流星朝楼梯走去。
“诶?”老袁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站起身却又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毕竟他是真的怕了那个书房。
齐辰就不一样了,他觉得跟在龙牙身边倒是比在别处呆着要安全得多,于是十分干脆地起身跟在龙牙后面上了楼。
他这一走,老袁看看他们的背影,又看看空荡荡的一楼和黑漆漆的窗外,顿时嚷着:“我、我也去!等等我,我也过去。”就这么一溜小跑地跟上了楼梯。
“哟!这回胆子大了?”龙牙还不忘刺激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房门前,长臂一揽把齐辰划到了自己身后。
老袁气吁吁地追上来:“专、专家你现在上来其实也不顶用啊,它今晚也不一定会有动静,那、那毕竟也是个唐代的东西,收拾收拾放博物馆也挺有价值的,总不能直接砸了吧?”
“你怎么这么会操心呢?谁特么说我要砸了它了?要真照你那说法,它今晚必定得醒!”龙牙懒得伸手招老袁,直接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也滚到身后去别碍手碍脚的。
“为什么?”齐辰在他后面探出头来,问了一句。
龙牙抬手拍着他脑门给他按了回去,“呵”地笑了一声道:“因为它的陌刀今天喝了血啊。你不知道饮血是醒刀最好最快的方式吗?而且我刚才在楼下已经听到了它的——动静!”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他已经抬手握上了那个门把手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