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微妙的气氛,两人均未提,有没有波痕,只有两人知晓。
“怕你逃走。”笑染上了眸中,凤苍穹突然很想看看,这张面具下的容颜,那怒、那喜、那愣的神情,一定非常的美。
“你放心,我不会逃。”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半夜的风虽不寒,然对只着里衣的凤澜止而言,却有些凉。那风儿吹拂着他的发,吹舞着他的衣。素静的气质,仿佛怆然于天地间,朦胧着一缕忧伤,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扎疼了凤苍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知道这个骄傲的少年,背后的秘密。
很安静的房间,借着层层星光,能看得见房间里两人的影子。那交错的影子,叠在一起,像是相爱的人,在拥抱。
阿嚏,那尴尬的喷嚏声划破了寂静,唤醒的,却是无尽的怜惜。
外袍,披上了凤澜止的肩膀,他回头,掩饰不了眼中的惊讶。
“明日……保重。”那毫无掩饰的眼神,让凤苍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只留下保重两字,便离开了。
凤澜止不喜欢看人家的背影,那会让他被无止境的寂寞吞噬,就像当年奶娘离开他一样。奶娘……凤澜止的心突地一疼,当年奶娘离开的时候,只要求他两件事。
一, 今生不许在人前露面。
二, 千度山圣灵俺,他的生母,带发修行。
当年才五岁的他,那还不及问生母的名字,奶娘便永远的离开了。从那之后,报仇是凤澜止活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所以十年后,他功成,便迫不及待回到那个豫南镇,杀了曾经那些间接害死奶娘的人。是的,在凤澜止的眼里,他们都是害死奶娘的凶手。
奶娘……
他叫澜止,却没有姓。奶娘说,澜止的名字,是他生母所取。凤为国姓,当年皇贵妃的那个婢女小翠,自然不敢让澜止冠上。后来遇见了武林第一人,他便姓了千碎,千碎澜止。
既然起了波澜,又何必止住?
是那个男人温柔又低沉的声音。
凤澜止猛然回神,他……怎么想起了他?
他那不知道名的母亲啊,澜止两字,意欲为何呢?或者当真如那男人所说,要止于澜吗?
男人的明日保重,在翌日的武林大会上,凤澜止终于明白了。
“原来武林中所谓的人才,也不过是这点能力,什么少年侠客,什么新生一代,全部都是屁话。”男子狂言,嗤笑的看着那些一个个被他打下擂台的人,“看样子这一代的武林盟主,倒是非我莫属了。”
男人闪了闪长发,在他长发飞扬之际,有人眼尖的看清了他颈脖间的滕图,是那朵……扎眼的罂粟。
罂粟有毒,这是自古以来人类的认知。而那有毒的罂粟,在武林人的心中掀起了波痕。据几个月前,武林中多位高手无辜的枉死,而他们的身上,只扔下一帕白布,白布上绣着那带血的罂粟,而罂粟旁写着三个字:粟血教。如此作风,引起了武林的公愤,所以才有了这次的武林大会。
大会是假,只是想借着这次的大会,团结武林,讨伐神秘帮派。只是没有想到,那粟血教的人,竟然也混进了武林大会之中。
明明是需要请帖才能进的武林大会,这些人是如何混进来的?
而武林大会只有名门正派才能参加,这个人狂傲的男子,又是以何身份参加的?
“归盟主,武林名单上登记着这男子的出处,是南山派,南宫仁。”
什么?归不聂吸了一口冷气。
“这南山派是什么来头?为何让大哥如此吃惊?”比赛的时候,为了公正公平的原则,所以在赛初,都不得公开比赛人的姓名和出处,却是没有想到这让邪教的人混了进来,而这个带着邪教信物的人,却是南宫世家的主人。
第25章 上台
比起南山派带来的意外,显然凤澜止刚才的话更让归不聂惊讶。
“贤弟不知道南山派?”凤澜止虽说才出江湖,但是作为流碎堡的少主,对武林中的事情,好歹也会知晓一二吧?
“家父从未想过再出武林,流碎堡也已退出武林,所以从小到大,澜止从未理过武林中的事情。”从小到大,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报仇,所以从小到大,他两耳不闻窗外事。
流碎堡虽然隐退武林,但是武林中人从不把流碎堡置身世外。毕竟,武林第一高手千碎雨,是武林的神话,即便是几十年后,那个男人死了,流碎堡的奇迹,也会一直流传下去。
不过千碎雨对凤澜止的教育,倒是当真让归不聂另眼相看。堂堂流碎堡少主,武林第一人的传人,竟然不闻武林中事,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引起不少的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