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自小流浪山野,见过的草药不计其数,但这五株却是见所未见,不由微微愣住。蚩尤等人见他眉头微蹙,不禁暗暗紧张,灵山十巫则面有喜色,得意洋洋。巫姑、巫真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咬着嘴唇齐声道:“俊小子,这五株药草只有一株无毒,倘若你分辨不出来,还是放弃了吧!不必冒险吞服。”
洛姬雅黑白分明的大眼笑吟吟地凝视着他,传音道:“好情郎,静下心来,凝聚念力在记事珠上,好好想想。想出之后,用那鞭子轻抽药草,然后说出药性。”
拓拔野微微一笑,凝神聚意,记事珠在腹中急速转动。眼前轰然一亮,那《百草注》仿佛在他脑中一页一页急速翻过,每一行宇每一幅图都历历在目,了了分明。突然之间,他瞧见了第二株药草的图谱,心中大喜,右手举起那三尺来长的褐色七节鞭,煞有介事地轻轻敲打火红色的草茎,微笑道:“泪美人眼,味辛温,花剧毒,服之失明。叶可研磨为汁,主治五脏邪气,风寒湿痹,补中益气,长毛发令黑。”想起巫姑、巫真酷好美容,心念一动,笑道:“是了,两位仙子姐姐是拿这泪美人眼的叶子保养头发的吧!”
灵山十巫面色微变,这泪美人眼花叶两异,普通人即便见过,也难以说得这般清楚,瞧不出这小子年纪轻轻,竟果然有过人之能。巫姑、巫真更是诧异不已,笑道:“俊小子,你当真聪明得紧,这泪美人眼的浆汁便是姐姐自制的洗发神水啦!”
拓拔野哈哈一笑,脑中飞闪,刹那间又找到第五株药草的图谱,当下挥鞭轻敲,大声道:“蛟箭刺,味苦寒,有毒,主治大水面目四肢浮肿,下水。令人吐。生山泽。”微笑道:“巫咸、巫彭两位前辈,倒是可以服些蛟箭刺。”
众人见巫咸、巫彭身材肥短浮肿,果然与“主治大水面目四肢浮肿”相符,无不莞尔。巫咸、巫彭面色发紫,怒道:“他奶奶的,有这么好笑吗?”一生气肚子更为胀大,众人更是哈哈大笑。
拓拔野又连续找着了第一株与第四株的图谱,鞭子敲击道:“玉杯花。花瓣,味甘平。主令人悦泽,好颜色,益气不饥。花叶,味甘寒。有毒,主治五藏六腑寒热羸瘦,破五淋,利小便。”笑道:“这与泪美人眼又有些相似,不过花叶颠倒。这花瓣可以护肤美容,两位姐姐尽管多吃。”
灵山十巫惊诧更盛,这玉杯花普天之下只有灵山上才有,这小子初次来此,怎地了解得如此清楚?分辨有毒无毒倒也罢了,竟将药草味性每每说得如此鞭辟入里,比他们还要精确,难道当真是他手中“赭鞭”之功吗?巫咸、巫彭满心狐疑,见洛姬雅笑靥如花,甜蜜蜜地瞧着拓拔野,似乎胜券在握,心中惊疑更盛。
六侯爷等人大喜,蚩尤也是又喜又奇,虽然他知道拓拔野对草药颇有研究,但要这般准确说出所有药性,却是殊无可能。适才己听六侯爷说了洛姬雅之事,心中猜到多半与这妖邪女子有关。
拓拔野敲鞭笑道:“这根药草就更加有趣了,叫做霓裳草,四十二片叶子每片都有不同药性,片片剧毒,但若是混在一处煎烧,药汁却有美肤之效。只是不可服用过勤,否则就要中毒啦!”
巫姑、巫真惊佩万分,凝视他的眼神更加炽热多情。巫真颤声道:“好厉害的俊小子!巫真当真要喜欢上他啦!”
拓拔野敲击最后那株根茎草药,点头道:“就是它了。紫芝果,味甘温。主治耳聋,利关节,保神,益精气,坚筋骨,好颜色。久食轻身不老,延年神仙。一名木芝实,生山谷。这五种药草中,完全无毒的上品草药,便是这紫芝果。”将它提起,双手真气蓬然,轻轻环绕旋转,登时将紫芝果外皮除去,送入嘴中津津有味地咬嚼起来。
蚩尤众人见他从容过关,尽皆大喜。洛姬雅笑道:“好情郎,这紫芝果乃是大荒少有的仙果,他们竟这般大方地送你服用,嘻嘻,倒真是热情好客得很!”
巫礼点头道:“噫乎兮!有朋自远方来,吾心悦矣,竭陋室之有兮以待客,其乐何哉?”
巫咸、巫彭齐齐瞪眼道:“乐你个头,他奶奶的。”
姬远玄微笑道:“拓拔太子已经过了此关。现在请拓拔太子出题吧!”
洛姬雅笑道:“题目来了。”双袖一抖,五根药草笔直飞出,落在巫姑、巫真面前。
灵山十巫齐齐“咦”了一声,满脸惊讶。巫咸道:“他奶奶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拓拔野一望之下也颇觉奇怪。那五株药草长得极为古怪,以他对草药的常识来看,天下决计不可能长出这等构造的植物。第一株药草极似香花木,但偏生枝叶上又长了个肉瘤似的根茎;第二株枝茎两半极不对称,花叶各异,倒像是取不同植物拼凑在一处;其余三根也是类此,怪异之极。